中国留学生自述:我在大邱,我很焦虑

目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多国持续蔓延,韩国已成为中国之外疫情最严重的国家。

韩国的“31号病人”是一名61岁的韩国女性、新天地大邱分会信徒,于2月18日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在她确诊之前,韩国自1月20日出现首例确诊病例以来的近一个月中确诊数仅为30例。但在“31号病人”确诊之后,韩国的确诊数呈指数型增长。

因为“31号病人”的出现,大邱成为了韩国抗疫战场的最中心。据韩联社报道,韩国疾病管理本部通报称,当地时间3月4日0时至下午4时,韩国新增293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确诊5621例。大部分确诊者集中在大邱和庆尚北道地区。

内蒙古人白珠兰是韩国启明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出国十年,一直居住在大邱。疫情开始后,她用手机镜头记录下疫情中的城市和自己的生活,以下是她的讲述:

“31号病人”出现后

自从知道国内疫情比较严重,韩国有确诊患者之后,我开始尽量不出门,顶多两三天出来买一次菜。

1月24号,我们几个留学生一起看春晚,商量着应该提前囤一点防疫物资。第二天,我们就行动起来,出门买口罩和消毒喷雾。这里买两个,那里买三个,网上有货也赶紧买。当时各家店里还有一点库存,我们幸运地都囤上了。到现在,我用的口罩还是一个月前买的。

在“31号病人”超级传播者出现之前,韩国的疫情没有大幅度增长,大家都过得很安稳。确诊一例就赶紧送去隔离、治疗。确诊患者接触范围之内的建筑、人都检查得很彻底,还公开路径,方便大家查询。

不过即使韩国有确诊患者,街上也是有90%的人不戴口罩。因为当时没有重症和死亡,身边的韩国人就认为这个病像流感一样不用怎么治疗,不需要大费周章地防疫、隔离。即使是学校的老师,也觉得这个病不痛不痒,没必要这么紧张。

2月18日“31号病人”确诊之后,隔离了一千人,陆续又出现和新天地教会有关的确诊患者,大家一下都慌了。

2月21到24号,是我们学校中国留学生集中入境的日子,我在学校宿舍的临时检疫站帮忙做翻译志愿者。很多新入生刚来韩国还不到一年,无法跟医生熟练对话,需要我们在旁边稍微辅助一下。

中国留学生自述:我在大邱,我很焦虑

|大邱一超市内,30个防雾霾、黄沙口罩售价150000韩币。|

新鲜的蔬菜,我都是在家附近的小超市买,一次买两三天份。自己做饭吃,外卖很贵,平均一餐得150、200人民币,除非特别想吃某样食物才会点。2月28号点过一次1000ml的咖啡外卖,我太想喝拿铁了!

3月2日,新天地教会会长88岁的李万熙召开了新冠肺炎疫情记者会,我帮一家国内媒体翻译了这次记者会的直播。

我很好奇李万熙会怎么表达观点,他会不会主动承担责任,我带着这样的心情看直播的。但是看了就知道,他说的东西没什么料,只是对着稿子念而已。两次下跪道歉,说以后会积极配合政府调查。他跪地道歉的时候,直播间的聊天框里韩国网民特别激奋,基本在上一边倒地骂他。说他即使道歉,也只不过是在演戏。

记者会的时间只有十几分钟,前期准备了半天,李万熙讲完话,后期就是其他人在做简报。李万熙离开的时候还冲着镜头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实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大邱的南区宗教性活动特别密集,新天地教会的本部也在那里,南区的经济不太好,宗教团体扎堆,往胡同里走,会看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宗教符号。

我在大邱遇见过两次新天地教会传教。有一回去市中心跟朋友逛街,一出地铁,旁边就有几个看起来很正常、很慈祥的大妈在发新天地的传单。第一眼看到传单上面是戴博士帽穿博士服,集体扔毕业证的照片,我误以为是补习班广告,没仔细看就接过来了。翻过去一看是教会宣传,旁边的韩国朋友跟我说,这是新天地,是不正经的教会,“你赶紧扔了。”

第二次是在学校等红绿灯的时候,有大爷大妈发传单,硬塞到我手里两张。我一看是新天地,就扔掉,就这两次。

各式的担心

我的专业是国际地域学中国学科,已经修完了博士学分,准备开始写论文。正常情况下,这学期我应该有一个论文开题报告。

中国留学生自述:我在大邱,我很焦虑

|启明大学校内景色。|

平时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大学路,如今冷冷清清,总能听见急呼而过救护车的声音。最近有许多媒体采访我,除了疫情,我被问到最多的问题就是:“你觉得大邱是个什么样的城市?”我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大邱已经是我第二故乡了,大邱充满了人情味、宜居又温馨,我期待着大邱恢复往日安适的样子。

还有半个月,大邱的樱花就要开了。

【来源:西安日报资讯】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