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一直是所有文化的基础所在。自炎黄时期的仓颉造字到21世纪对简化汉字的大量使用和推广,使用华文的各地区人们一直都致力于加强汉字的实用性和美观性。而新加坡在“发明”简体字方面也是一直都在付出努力,这使得我们现在使用的简体字有着东南亚的独特文化魅力。
这篇由作家张森林所作的有关“新加坡对于简体字的发明”的文章,以他个人经历为引,展现这段“发明过程”,以及表达了他的独特观点:
我在1968年进入崇福女学校(编者注:后来也招收男生,但校名未改)念小学一年级至六年级毕业时,所学的中文字都是繁体字,一直到中学一年级才开始接触简体字。记忆中,新加坡教育部曾经在1969年推出两百多个简体字,今天重温谢世涯老师所写的《简体字应用文论集》(1977年出版)一书,才知道那时新加坡人“发明”的简体字只有78个,它们是:
刹、窗、答、覆、解、留、貌、算、信、要、嘴
(以上11个本地特用的“新加坡自造简体字”见附表)
槟、拨、场、斗、读、恶、发、飞、废、抚、复、纲、关、观、国、划、绘、饥、讥、鸡、继、谏、贱、讲、骄、经、颈、觉、开、裤、来、览、缆、丽、练、卖、泼、钱、让、赛、绳、狮、识、赎、肃、岁、台、铁、团、无、芜、线、萧、箫、续、亚、验、药、译、议、杂、证、织、职、纸、质、钟
(以上67个与中国不同的“新加坡自造简体字”见附表)
1976年,新加坡教育出版社出版《简体字总表(修订本)》一书,把附表所列的78个“新加坡自造简体字”全部删掉。自此,新加坡简体字在真正意义上与中国简体字相一致。
(图为1976年出版的简体字总表)
《简体字总表》的编辑委员会是新加坡教育部所委任的简化汉字委员会,成员包括:顾问:陈启佑、王东海;主席:周国灿;秘书:谢泽文;委员:黄燊辉、江禄森、黄应良、杨天庠。
过去数十年间,中国出版的重要辞典辞书,也开始收入具有南洋风味的中文字,包括“峇”、“梿”等。
编者注:
“梿“字,新马用在“榴梿“上。“榴梿“本来就是durian的音译,新马华人采用“梿“,主要考虑它是木本植物的果实,长相“威武“,用“榴莲“二字感觉太温柔,不符合它的形象。
我在想,如果新加坡政府当时没有当机立断,把简体字系统与中国接轨,而是坚持己见,逐渐自创一套与中国不同的简体字体系,那么,今天的汉字世界将存在三套汉字系统,在增加初学者的学习难度的同时,也让自己的汉字体系无法与国际接轨。
编者注:
新加坡驻华大使罗家良今年五月的一次闭门讲座上说,新加坡推行简体字是70年代。在那个年代,新加坡是中国大陆以外唯一使用简体字的,港澳台、马来西亚、泰国等,用的全是繁体字。新加坡当时与中国尚未建交,两国人民之间往来也很少(不但旅费不低,而且政策上也不方便),反而新加坡与港台、马来西亚等华人社会接触的更深更广,为何要“弃繁从简“?罗家良说,这是因为当时新加坡政府认为以中国大陆的幅员与人民的毅力,早晚会崛起,因此,新加坡必须及早学习中国大陆通行的用语,将来联通就更为便利。
(图为文章作者张森林先生)
作者简介:
张森林(1961-),笔名伍木,祖籍中国福建晋江,生于新加坡。北京师范大学文学学士、新加坡国立大学文学硕士、南洋理工大学哲学博士。新跃社科大学中文部客座讲师。曾获金狮奖、亚细安青年文学奖、畅游神州征文奖等。著有诗集《十灭》、《等待西安》和《伍木短诗选》等。编有《新华文学大系·诗歌集》(合编)、《五月诗选三十家》(合编)和《情系狮城:五十年新华诗文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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