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首个“零生育率”国家诞生了,人们不禁担心它会走向灭亡

世界上首个“零生育率”国家诞生了,人们不禁担心它会走向灭亡

摄影师Nina Ahn关注韩国年轻人现状聚焦“孤独”的韩国青年男女

2018年,韩国的总和生育率0.98,全球最低,

成为世界上首个、也是唯一一个

生育率进入”零时代”的国家,

平均一名适育年龄女性生产不足一名子女。

“韩国的孩子不够了!”CNN如此惊呼。

韩国年轻人当中,

不结婚运动成为潮流,

恋爱大国逐渐向单身大国转变,

催生了新的“三不一代”(sampo generation)

——不生子、不结婚,甚至不恋爱。

我们想听听这是韩国年轻人的主动选择,

还是社会压力的产物。

若生育率按照这个趋势发展,

预计在2031年后,韩国的总人口会开始下降。

有人大胆地问:这个国家,会消失吗?

它又会不会成为中国的未来?

撰文 谭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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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主义”的诞生,揭露了整个韩国社会 ©Ninaahn

近几年,韩国男女青年中流行着这样一个抗议运动,他们抵制的是一个词——未婚。因为在做人口调查时,人们常常会被问到婚姻状况,“请问你是已婚还是未婚?”这引发了韩国年轻人的强烈不满。

他们认为,“未婚”暗示着一种过渡状态,意味着虽然还没有结婚,但这一天迟早要来,“结婚”才是必须达到的终极目标,而人生并非只有这两种选项。

就这样,一个新造词横空出世——非婚(비혼bihun,类似中文里的不婚)。“非婚”只意味着没有结婚的状态,这对于时间上的可能性毫不讨论,与“未婚”有明显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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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博主、“非婚生活”倡导者郑世英和贝克哈娜

韩国女孩郑世英(Jung Se-young)和贝克哈娜(Baeck Ha-na)在今年初开通了自己的YouTube频道,通过视频讲述自己的“非婚生活”,带头呼吁韩国妇女不再结婚,三个月内拥有了两万八千名订阅者。

韩国曾经流行一句话:“25岁以上的女人就像圣诞节后打半折的蛋糕,”郑世英和贝克哈娜大声反驳,因为年龄或其他因素而急着把自己嫁出去,这种想法早该被淘汰了。

英国品牌Lush在韩国的分公司从2017年6月开始,为非婚主义职员每年举行一次非婚典礼。工龄满年以上的高层职员中谁想宣布非婚都可以申请,公司会以礼金、花环、纪念品等形式向他们表示祝贺。民主和平党议员黄柱弘在今年4月也提议在《健康家庭基本法》里添加对“非婚”的注解。

仅仅一个词,就让人看到水面之下韩国社会在发生着波涛汹涌的变化。韩国年轻人逐渐远离人生三大里程碑,成为了“三不一代”(Sampo Generation,字面意思是“放弃三件事”)——放弃约会、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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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男女青年 ©Ninaahn

《朝鲜日报》在9月3日发布了一份首尔国立大学开展的人口研究,报告表明2018 年韩国总和生育率再创新低,为0.98,成为了全球总和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也是世界首个且唯一一个生育率进入”零时代”的国家。

总和生育率(Total fertility rate)是指人口中的女性在适育年龄内(一般指15-49岁)会生下孩子的平均数,0.98说明韩国一名女性平均生育的子女数量不到1人。

而女性生育的年龄也越来越晚,2017年,韩国女性生育第一个孩子的平均年龄推迟到了31.6岁,为全世界最高龄,没有之一。

今年35岁的首尔男青年朴正浩(化名),在摩根斯坦利拥有一份高薪工作,父亲是铁路公司的二把手,他半年前与女友分手,“因为她想结婚,但我还没准备好”。他说并不是自己眼光太高,反而是因为社会给他的压力,觉得自己还没有达到能结婚的水平。

《朝鲜日报》称,就业、房子、教育是韩国年轻人的三大压力源。据统计,2018年4月,20岁至29岁的韩国年轻人失业率高达11.2%,高失业率引发一系列连锁效应——

找不到工作,意味着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钱买房结婚;不结婚又谈何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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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男青年崔炫容

五万人抢10个职位

“我在一个需要结婚的年龄边缘线上了,但我想再等五年。”崔炫容(化名)2016年从美国大学留学回来后,花了近两年找到他口中“还算满意”的工作,今年28岁,说到结婚,他说还没来得及想。他178的个子,厚刘海,有着典型“韩国欧巴”的温暖形象。

现在他是韩国现代集团旗下物流公司的项目副经理,月薪400万韩元(约2.5万人民币),“这个工资水平算得上前10%了”。

能得到这份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业回国后,他一年半内投了90家公司,不算多,韩国应届毕业生平均会海投200家。男大学生会花一至两年找工作,女大学生的时间可能更长。他们似乎很愿意承担毕业后“间隔年”的时间成本,去找一个更满意的工作,从更高的起点开始。

“在韩国,‘从底层做起’是一件很难的事。”韩国年轻人挤破头一毕业就想进大公司,几乎是每个应届毕业生的愿望。“因为对你之后的职业发展有帮助,比如下一个公司看你上一份工作在LG,就认定你是个聪明人。”

知名的大公司像是LG、三星、现代等等,都有严格且繁琐的招聘流程,面试前有一项“人格测试”考试,考察两方面——个性和才能。只有成绩达标了,才踏入了两轮面试环节的门槛。

第一轮面试再刷下一半的人。面试课题在现场才公开, 20-30分钟给你准备,然后带着幻灯片,直接进行掐表10分钟的演讲。

大公司每年开放两次招聘,但每个岗位只提供10个名额。2018年现代汽车集团旗下的现代钢铁,只开放了10个销售岗位,而求职者有五万名。“我各大公司都试过,做过几场测试都不太记得清了,可能是我不走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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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炫容领着不低的工资,对未来却依旧很迷茫

租房先交一半房价的定金

找工作的这一年半里,崔炫容寄住在首尔的姨母家,最近才刚刚搬出来,住进了一室户的出租屋。

韩国有一种独有的租房方式——“全租式”。房客先缴一笔占房屋总价50%-70%的金额给房东,让房东去投资,赚取银行利息或是炒股等。租约期间(通常是两年)房客不用再缴纳除了水电煤、管理费之外的费用。期满退房时,房客可以拿回当初交给房东的全部金额。

但年轻人哪里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这也就导致了多数韩国年轻人在工作后仍无法独立,选择当继续住在父母家里的“袋鼠一族”,没法走上结婚生子的道路,而崔炫容的选择是找银行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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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江南区房价约16万人民币/㎡

“我算了一笔账,15年后可能出得起一间两室户的首付。”他现在每个月存下月薪的50%,留着买房用。

至于谈恋爱,他说上一个女朋友谈了一个月就崩了,因为对方年纪太小。一部分原因是韩国社会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买房子都是男人的事,也希望女方有经济能力能共同承担,导致自己对结婚对象的标准提高了,“这就是个死循环啊,等我32岁可能才能碰到合适的人吧,”他悻悻地说。

韩国健康与社会事务研究所的数据显示,2018年,在韩国20岁至44岁的人群中,大多数人“单着”。在那些没有约会对象的人中,51%的男性和64%的女性表示他们自愿选择单身。

由此,韩国家庭也在逐渐向“一人独居”模式迈进,占总数的26%。也就是说,每四个家庭里就有一个家庭存在只有一个人的现象。

除了独居老人,有74%的“一人家庭”都是单身的、没有结婚的韩国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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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中近一半“贫困”

崔炫容已经是韩国年轻人里的精英分子,更惨的或许是以安贞爱为典型的“贫困青年”,一批最容易被科技替代的底层劳动力。

每晚九点,都是贞爱父母卖炒年糕的路边小摊最忙碌的时候,她下了班后一定会过来帮忙。

28岁的安贞爱已经工作八年,却依然只有月薪130万韩元(约人民币7700元),几乎与最低工资标准持平。

从韩国保健社会研究院的一份报告书来看,收入低于中间收入50%水平的人口定义为“劳动贫困层”,而韩国19~34岁青年中推测约有47.4%属于“劳动贫困危机阶层”,随时会沦为贫困阶层。贞爱的收入虽然没有低于中位收入的50%,但一旦出现失业或生病等预料之外的情况,随时都可能沦为贫困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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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贞爱下班后帮着父母卖炒年糕 ©韩民族日报

八年里她先后换了四份工作,分别是课后辅导老师(月薪4200元人民币)、百货商店办卡员(月薪7700元人民币)、公共机关咨询台员工(月薪7200元人民币)、蟑螂药生产工厂工人(时薪33元人民币)。

在百货公司做办卡的工作人员时她最开心了,不仅工资在几份工作里最高,“而且还会发5万韩元夏季休假费,过节也会发礼物,不像现在的公司,中秋节连一份紫菜或金枪鱼套装都不发。”

但以不稳定的劳动作为第一份工作踏入社会后,从此便难以摆脱这一身份。贞爱也发现,在韩国,工资并不一定会随着时间逐渐增长。

问到为什么不把百货公司那份工作做下去呢?因为根据法律规定,百货商店必须雇佣工作满两年的劳务派遣员工为正式职工。但从未有人做满过两年时间,因为这是百货商店的“潜规则”,工作期间她从未听说有谁做满过两年成为正式工的先例。1年零8个月后,贞爱辞去了工作。

贞爱说:“真希望一个月能赚到170万韩元(约一万元人民币)”。她的梦想是出国旅行,但至今连护照都没办过。

而那些或稳定或不稳定工作着的人,还被韩国盛行的“加班文化”所困。在经合组织追踪的37 个国家中,韩国的工作时长排名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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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合组织各国每年最长工作时间

2017 年韩国人均工作时间为每年2024 小时,即每周38.9 小时(墨西哥43.4小时排名第一,哥斯达黎加每周41.9 小时排名第二)。德国和丹麦的工作时间最少,为每周工作26 和27 小时。

2018 年7 月,韩国政府通过了一项法律,将每周最长工作时间从68 小时减少到52 小时,希望韩国人下班后还能有一些私人时间。该法律首先要求超过300 名雇员的公司执行,中小企业必须在2021年内达到这一标准。

工作、房子压得韩国年轻人喘不过气,而“先立业,再成家”逐渐变成这一代年轻人愿意遵循的模式,没有了经济基础,他们不得不暂缓结婚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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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长期恋爱的韩国女生郑艺林

婚姻——不想再当奴隶的韩国女人

经济压力等客观因素之外,低生育率的另一重要原因,来自人们内心观念的改变。毕竟生育能力是一项女性独享的权利,韩国女性希望能“自己说了算”。

对于她们来说,婚姻不再是一个那么有吸引力的选择了,或者起码不是个必选项。

1994年的郑艺琳(化名)现在是电影行业的艺术指导,她把自己归为“三不一代”的一员,从拒绝长期恋爱开始。

“我谈过四段恋爱,每段都不超过5个月,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拥有一个长期的恋爱对象。不是每段关系都要以婚姻结尾,这明显就是一个老掉牙的制度。”

显然韩国社会还无法把婚姻只看做简单的个人选择。传统的亚洲家庭中,许多内部的角色是捆绑在一起的,特别是对女性而言。一般来说,婚姻、生育、育儿和照顾老人需要一步步打通关,你的游戏人生才算完整。然而,西方的个人主义思想正日渐影响着韩国的年轻女性,她们不想再背负这些沉重的“包袱”。

“我并不想在婚后被归属在另一个家庭里,做别人家的媳妇,我只爱我的爱人,并不爱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啊。”韩艺琳对于生孩子,也是同样的态度,她不愿意舍弃掉自身的一些价值,去成为“xxx的妻子”或“xxx的妈妈”,做别人人生里的后缀词。

她是个古灵精怪的女生,喜欢户外活动,喜欢晒太阳,一次她和几个朋友跑到汉江边的草坪换上泳衣做日光浴,遭受了不少眼光。“在欧美女生身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亚洲女生一做就成了荡妇?”

但是“男尊女卑”思想已经是渗透到韩国社会血管里的毒液。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助理教授钱岳的研究显示,2006年,韩国25岁至54岁的已婚女性中,46%是全职家庭主妇。而已婚妇女(其中许多人拥有工作)承担了80%以上的家务,但她们的丈夫只承担不到20% 。

家庭暴力问题更是迟迟不能解决,韩国犯罪学研究所去年公布了一项调查的结果,其中80%的韩国男性承认曾言语或身体侵犯过亲密关系中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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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aahn

24岁的漫画家张云华(化名)在对BBC的采访中说:“在这个国家,女人被期待成为男人的啦啦队长”,当问到韩国男人是如何看待女人的,她的回答只有一个词:“奴隶。”

对韩国妇女来说,婚姻是生存的问题,与人结婚“缩小了女性的地位”,怀孕和生育则是“女性的巨大风险”。”她从未想过结婚和生子,“我的父亲家暴了我的母亲,这在韩国比我想象中还要普遍——我很高兴我和妈妈没有死”。

因此,对许多女性来说,结婚不再是一个有吸引力的选择。尤其对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来说,她们拥有相较以前更多的工作机会,家庭外的价值被一步步体现出来,而在性别不平等的婚姻中能获得的收益越来越少。

“女性已经走出家庭了,但男性还没能走进家庭,”钱岳教授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她们选择攥紧主动权,推迟或放弃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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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剧《浪漫的体质》讲述三十多岁的女性生活和工作遇到的挑战

生子——高压是最有效的避孕药

崔文贞(化名)住在首尔西郊,当她告诉老板她怀孕了,她被他的反应震惊了。“我老板说,‘一旦你有了孩子,你的孩子将是你的首选,公司会排在第二位,所以你还能工作吗?’” 文贞说。“他一直在重复这个问题。”

当时文贞是税务会计师。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她的老板给她布置了更多的工作。当她抱怨时,他说她缺乏奉献精神。“他对我大喊大叫。我的身体开始抽搐,眼睛睁不开。”她那张长满雀斑的脸皱了皱眉头说。

她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医生告诉她压力带来了流产迹象。住院一个星期后,文贞回来上班,她的孩子保住了,但老板正在尽一切可能迫使她辞职。

她说这种经历并不少见。韩国在过去50年中从发展中国家转变为世界最大经济体之一,其文化是努力工作、长时间和专心致志地工作。韩国的经济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也依赖于低工资的工厂工人,这些工人大多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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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的年轻女性

首尔市市长朴元淳在发言中说:“‘低出生率社会’这个名词,代表的是一种现象,其本质却是女性一有孩子就要牺牲未来人生的问题。首尔必须要开始改变她们的人生。”

而养孩子的观念也有变化,以前认为数量很重要,现在是质量,投入的教育成本也更高。特别在东亚社会,对教育的投入很大,增加了家长和社会对养孩子的期待。

当被问到如果她和她同时代的人没有孩子,她的国家的文化将会死去,她说,是时候让男性主导的文化灭亡了。“Must die,”她突然用英语说,“must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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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一人餐厅”

单身是门好生意

“欢迎一个人来独自小酌。”首尔弘大区的一间酒吧,门口灯牌这么写着。近几年,首尔的一人餐厅、一人酒吧、一人KTV越来越多。

Honjok(独身族)是一个韩国年轻人中时髦的词汇,指那些乐意独自活动的人。这是一个结合了“hon”(独身)和“jok”(族群)两个词的新造词。它在2017 年流行开来,Honjok的生活方式被认为是韩国传统群体社会的重大改变。

Honjok可以被分为Hon-bap、Hon-sul和Hon-nol,可简单粗暴地翻译成独食、独饮和独耍。年轻人在这些行为中不感到孤独,不在意他人眼光,享受只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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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香蕉

单身变成了一门好生意。商场里卖的电器越来越小,“一人煮”电饭煲、半身高的一人冰箱、迷你洗衣机。便利店里上架很多一人份包装的食物、水果。单身香蕉上写着“一天一根小香蕉”,按照成熟度的顺序吃,从黄色到绿色。

一条记者在三年前初次去韩国旅游时,最强烈的感受是:“年轻人都很享受谈恋爱!”街上的情侣明显比落单的多。但今年四月再去首尔,竟然真实地感受到情侣数量变少了。

在亲密议题上,韩国从来都是一个“很喜欢谈恋爱”的国家,甜到发腻的韩剧领域不缺题材,永不剧慌。但近几年能看出变化,电视剧开始不少拍“女强男弱”的组合,告诉观众,轻熟女也要勇敢追爱,也能找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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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版《心动的信号》海报

若以综艺节目为例,《心动的信号》把三对陌生男女放进一间小屋,期待他们擦出火花;《暧昧生存战》甚至让素人和艺人组cp,不求有什么实际的结果,你们只要搞搞暧昧也好,让我们看看爱情最初心动的感觉。

这多多少少都是韩国社会现象的映射,你们不愿意主动谈恋爱了,那我们就把恋爱最美的一面拍出来,把不同恋爱方式的可能性摆到你面前,让你重新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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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总和生育率60年发展趋势

政府很努力,国民不买账

从2000年到2015年,韩国总和生育率一直徘徊在1.2左右,2017年降至1.05,如今又成世界上唯一一个总和生育率低于1的国家。

相比之下,中国在2016年的生育率约为1.7,日本约为1.4,与韩国同样处在1左右的有新加坡、中国香港等,非洲很多国家则可以超过4。

一般来说,为保持人口长期稳定,总生育率需要达到2.1的更替水平,就是一对夫妻要生至少两个孩子。若是长期低于2.1的水平,将会面临总人口数持续下降的危险。按照这个趋势,韩国将以比日本更快的速度老龄化,总人数将在2031年后开始下降。

实际上早在2006年,牛津大学人口学教授大卫·科尔曼就曾撰文,将韩国列为头一个因人口减少而从地球上消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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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情况,韩国政府可没少想办法,在过去10年,他们为解决低生育率问题已经投入超过100万亿韩元资金(约6000亿人民币),却始终看不到任何好转的迹象。

朴槿惠政府曾经积极鼓励生育,为此发布过一份“生育地图”,标出生育率高的“模范地区”,希望激励其他地区效仿,结果招来强烈反感,因为人们认为这是把人当作牲口。

比如开头提到的网红短视频博主郑世英,她在视频里讨论政府干预,想引发人们对婚姻的期望的转变,对政府政策不买单,“只想让妇女结婚生子,把妇女当作生殖机器的政策不会走得太远。”

“我的地区背景决定了我的决定,”郑世英说。“我出生在庆尚道,这是韩国最保守的地区。我亲眼看到已婚妇女如何受到残忍对待和歧视,因此我认为婚姻和生小孩对妇女毫无益处。”

尽管政府应该担心韩国的低出生率,但他们更需要考虑为什么有更多男女青年拒绝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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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母亲带着婴儿参加首尔举行的母婴展览 ©Chung SungJun

文在寅政府改变了方式,试图走一条温柔体恤的道路,来增进大家的生育意愿:

1. 增加81万个公共部门职位,为了降低目前高达11.2%的年轻人失业率;

2. 缩短每周最长工作时间至52小时;

3. 允许抚养8岁以下儿童的父母每天少工作一小时,以便腾出时间来照顾孩子;

4. 提供看护儿童的补贴,比如首尔每月为养育5岁以下儿童的父母提供约88美元的补贴;

5. 针对单身人士开展各种职业培训;

6. 增加带薪“父亲假”(陪产假)等等。

有部分政策略显成效,比如现在有更多的韩国男性开始休“父亲假”了:2018 上半年韩国有8000 名男性休了父亲假,比上年增加了66%。而2010 年全年,也只有800人使用过这个假期。

但是有压制就有反抗,有政策就有对策,韩国年轻人在生育率上的“叛逆”火种还暂时灭不掉。

这条下降的曲线想要把它拎回来,任重道远。

题图为摄影师Nina Ahn作品,已获得授权。

部分信息来源:《朝鲜日报》、《韩民族日报》、《纽约时报》、BBC、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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