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非:唯我独尊的时代已不复存在,唯我独尊的时代已不复存在

力量平衡向发展中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转移,以及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一日千里的科技革命,推动世界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单极世界秩序或唯我独尊的时代已不复存在,未来是一个多极化和多元化的新世界。

历史是一面镜子。时移世易总是充满了风险和危险。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孤立主义几乎在世界各地,特别是在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掀起了巨大的反全球化和激进身份政治浪潮,这反过来又催生了极端的外交政策。当今世界,地缘政治的传统安全威胁与气候变化、流行病、粮食危机、网络战争等非传统安全威胁交织在一起,严重威胁人类的未来。危机往往是挑战和机遇并存。

我们须在上述背景下看待东南亚和中新关系。

几十年来,东南亚一直是经济增长最具活力的区域。在世界经济可能陷入多年衰退之际,本区域能否保持当前的经济发展活力和前进势头?

答案虽是肯定的,但这取决于几个先决条件。经过八年的艰苦谈判,《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终于在最近签署,体现了我们正在努力建设的未来。继续推进经济合作和区域一体化,是扩大市场、促进自由贸易和投资的必由之路。

由于大国之间的地缘政治局势高度紧张、保护主义抬头,以及全球供应链将重组,全球自由贸易和投资会遭遇更多阻力。现在正是建立区域供应链,以更好地利用本区域的资源和市场的时候。

此外,由于2008年金融危机后实施无限制量化宽松和负利率政策,以及今年再将之用来应对2019冠状病毒疫情所引发的经济衰退,金融风险居高不下,东南亚应研究摆脱美元体系的可能方法,避免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美元指数在11月25日跌破92点,这是美元走弱的明显迹象,很可能导致资本和货币市场的大幅波动。

就地缘政治而言,东南亚正处于危险的漩涡之中,很容易卷入地缘政治冲突。

对本区域国家来说,经济靠中国,安全靠美国,这种二分法是一个不好的选择,也是行不通的。中国已多次表明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其“一带一路”倡议和制定《南中国海行为准则》的意愿,应足以促使本区域国家,尤其是亚细安各国重新调整其经济和安全利益,以发挥聚合而非分化的作用。

中国和新加坡能做些什么来促进区域和平与繁荣呢?

何亚非:唯我独尊的时代已不复存在,唯我独尊的时代已不复存在

上文讨论了经济方面的问题,两国可以分别和共同做很多事情,来维持本区域的经济增长。

新加坡是亚细安的重要成员国,也是美国的半个盟友。因此,新加坡可以与中国更紧密地合作,通过亚细安区域论坛为对话和谈判提供一个有益的平台,推动《南中国海行为准则》尽快完成,缓解区域特别是南中国海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此外,新加坡还必须努力建立不完全以军事联盟为基础,而是以集体安全和合作为根基的区域安全框架。

我记得,新加坡曾经领导由30个中小国家组成的“全球治理集团”(3G),与二十国集团(G20)建立联系,让后者与更广泛的国际社会接触。新加坡可以发挥类似的作用,支持和补充中国和G20在应对气候变化、未来大流行病、粮食危机、网络安全等全球性挑战方面的努力。

新中两国应在政府和人民层面,展开更频繁和定期的双边磋商和对话,包括智库之间的交流。

作者何亚非是原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原中国国务院侨务办公室副主任、北京大学燕京学堂特聘教授

本文是作者在《联合早报》主办的“新中论坛:新中关系迈向4.0”线上讲座发表的主旨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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