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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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9冠状病毒疾病疫情的冲击下，原油价格今年来已经下跌超过50%。布伦特（Brent）原油期货价格从年初的每桶66美元，下滑到每桶30美元左右，最低甚至跌至略低于20美元的水平。美国西得克萨斯中质油（WTI）期货市场更是在4月21日崩盘，有史以来首度跌破零。原油价格会否回弹？如果认为原油价格已经低至谷底，有投资潜力，可以通过什么渠道投资？
■期货
平时经常被引述的原油价格，一般是指下月到期（front month）的原油期货合约价格，期货算是投资原油比较常见的工具。
期货是衍生产品，买卖双方通过签订期货合约，同意按指定的时间、价格与其他交易条件，交割指定数量的现货。
主流的原油期货包括布伦特和WTI，它们代表来自两个不同产地的原油。WTI的全称是West Texas Intermediate，即从美国西得克萨斯州提炼的中质原油。布伦特原油则是从英国沿海的北海布伦特油田开采。
辉立期货（Phillip Futures）分析师萧玮恩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须注意的是，期货合约有到期日，在合约的最后一个交易日，买卖双方必须要交割并结账。
这就是说，投资者买了原油期货，如果不想收到一桶一桶的石油，就要在到期日之前卖出。
4月21日WTI期货跌破零，就是因为当时美国储油设施告急，交易商宁可倒贴，也不要接收原油。
萧玮恩指出，要买卖期货，投资者必须要理解期货合约如何执行，以避免在不完全了解风险的情况下入场，最终可能会面对严重后果。
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集团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达菲（Terry Duffy）也提醒过，投资者应确保自己理解风险，尤其是当期货条规可能会随产品基本面而出现变化。例如，芝加哥商品交易所最近就允许原油期货价格跌破零。
萧玮恩提醒说，投资原油期货应注意两个风险。
一是按金（margin）。期货是杠杆产品，投资者开始只须投入相当于合约价值一部分的金额作为按金，即可购买合约。但是盈利亏损是根据整个合约价值计算，当市场走向与你预期相反时，损失可超过本金。
以纽约商品期货交易所的WTI期货为例，一份合约等于1000桶原油，若在4月20日以16美元的价格买入一份合约，之后以负37美元的价格脱手，总共损失高达5万3000美元，还不包括佣金费用。
萧玮恩说：“投资者要知道如何计算整体盈亏，并以此来制定脱售止损策略。”
须注意的另一点是到期日，不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脱售或滚动交割。因为接近合约最后一个交易日时，多数券商、对冲人士和老手已经离开当月合约市场，导致流动性大减，因此买卖差价会扩大。
因此投资者在合约到期前的两个星期，就要准备考虑脱售或滚动交割。
值得注意的是，在油价跌破零之后，不少券商已经提高了原油期货交易的按金要求，不再允许投资者买入下月到期的原油期货产品。
■差价交易合约（CFD）
CFD和期货有些相似，最大优点是没有到期日。
它也是杠杆型工具，“以小博大”的投资方式回报率很高，风险也一样高。
此外，CFD交易涉及融资费用，而且是场外交易（OTC）产品，不受交易所监管。
CFD也面对交易对手风险，即发行机构无法履行合约的风险。例如，即便你的投资获利，但若对方基于各种原因无法付款给你，你同样无法取得分文。
■交易所挂牌基（ETF）
相较于期货和CFD这些杠杆产品，投资者也能通过ETF投资油价。
FSMOne.com股票和挂牌基金研究部经理游维仁解释说，多数的商品ETF并不直接投资基础资产，而是通过买入期货合约获得曝险。
美国石油指数基金（The United States Oil Fund，简称USO）是全球最大的原油ETF，它投资WTI原油期货来追踪油价。
在原油期货跌破零之前，USO投资下月原油期货合约，并会滚动交割，以避免收到实体原油。但在原油期货跌破零之后，由于监管当局和经纪商针对原油期货投资设定限制，它转而买入今年7月至明年6月到期的合约。
游维仁说，USO改变策略意味着它不再是个被动追踪油价的基金，基金有选择如何投资原油期货的自由度，也可投资其他燃油合约以及衍生产品。
他因此认为，USO并不是获得原油价格曝险的最佳ETF，投资者可考虑美国12个月石油指数基金（United States 12 Month Oil Fund LP，简称USL）和Invesco DB石油基金（简称DBO）。
其中USL以同样的比重买入未来12个月到期的WTI期货合约，相对更加多元化。
DBO则采用不同策略，目前持有明年2月到期的合约。
USO、USL和DBO都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
■个股
投资者若只关注本地市场，那选择只有新加坡交易所挂牌的石油与天然气股。
不过游维仁指出，吉宝企业（Keppel Corp）和胜科海事（Sembcorp Marine）和原油价格走势的关联不大。例如2016年至2018年期间，油价攀升近两倍，吉宝和胜科海事分别上涨73.9%和56%。
“个股还面对公司特定风险，如果你在2016年投资以斯拉（Ezra）或Swiber控股，以为可以随着油价一起上涨，那就大错了。”
总结：投资ETF相对简单
综上所述，ETF是相对简单的投资产品，但以期货为基础的原油ETF主要在美国市场交易。个股的缺点是和油价走势关联不大。
CFD和期货则属于高风险的杠杆产品，适合更有经验以及风险胃口更大的投资者。
在决定进场之前，投资者也应该了解油价的前景，以及哪些因素左右油价，例如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和美国页岩油的产量，以及全球经济走势和消费需求。
华侨银行经济分析师李钧豪预计，油价今年会保持低迷，随着供需逐渐平衡，明年或许会逐步复苏，布伦特原油不会在短期内回到危机前每桶50美元的水平。
游维仁认为，目前油价非常便宜，“虽然市场供应过度，如果你相信冠病疫情会受控，经济重新开放，原油的需求最终会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