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现金游天下?

身为消费者,我最期盼的是纯数码银行能够提供更多新颖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尤其是跨境付款方面,若能打造像微信或支付宝一样能走遍天下的电子钱包,肯定能赢得许多新加坡人的芳心。

两周前到曼谷度假几天,出发前只兑换少过200新元的泰铢。同行的朋友都是现金的拥护者,早已准备了充裕的泰铢在手,冷眼看我要怎么在曼谷生存。

我其实就是想尝试看是否能以电子钱包或其他电子支付的方式,在曼谷当一个不必为换算零钱烦恼的逍遥客。

早在去年10月,当新电信和泰国业者联合设立跨境电子钱包联盟VIA,新电信电子钱包Dash可以在泰国商店使用后,我就有要尝试的念头。

中国游客出国只要有微信支付或支付宝,就能一个电子钱包闯天下,一个新加坡游客在曼谷也能如此吗?

当然,在出发前得先做一些功课,查看曼谷哪些地方接受Dash付款,这就包括有出示VIA、KBank、PromptPay或者Thai QR标志的商店。

Dash其实我也不常用,钱包里只剩下2角,所以先绑定信用卡为钱包充值10元,熟悉一下充值的步骤。

在曼谷的第一天下午,乘搭第一趟空铁(BTS)时就迫不及待地用Dash买票。在售票机前选好目的地站后,屏幕显示票价是40泰铢。接着,打开Dash应用扫描屏幕上的QR码,40泰铢自动换算为1.82新元,按了确定键取出空铁票,交易完成。

泰国空铁站的售票机一般不收纸钞,只能用硬币买票。看着远处还在人龙中排队等着换硬币购票的其他乘客,想到自己不到一分钟就完成在海外的首宗电子钱包交易,拿着空铁票过闸门时脸上难掩笑意。

一些商场和小店无法使用Dash

使用电子钱包的另一好处是,可以根据消费所需才为钱包充值,不必担心兑换太多外币花不完;与信用卡相比的话,兑换率比较具竞争力,而且也无须支付行政费。 

可惜的是,我之后到其他购物商场或小商店购买东西时,都没有机会再使用Dash了。

到一家小药店买东西时,在收银柜台看到PromptPay标志,兴奋地问店员能否用QR码付款。他语带歉意地回答,消费超过200泰铢才能扫码付款,我只好掏出钱包里所剩不多的泰铢付钱。

后来,无论是在连锁便利店、药妆店或购物商场买东西时,也同样扫码不成。店员一听到要用QR码付款时,往往第一反应以为我要用微信支付或支付宝。当我说要用VIA或Thai QR时,对方好像没听过或不知所措,只好对我尴尬地微笑。

结果,这场无现金试验怎么收场呢?

用了两次Grab应用打车、在餐厅刷信用卡为晚餐埋单,然后朋友借我泰铢为我的钱包“充值”,后来还到钱币兑换商换了150新元的泰铢,才够支付这次旅行的消费。

新泰情况有不少相似之处 

回新加坡后,上网查看资料了解泰国无现金支付的情况,发现与新加坡有不少相似之处,泰国也正一步步往无现金社会迈进。

威士(Visa)今年中发布的2018年消费支付态度调查显示,有68%的泰国消费者认为泰国能在七年内成为无现金社会,比率远远高于2017年的35%。

泰国市面上也有各家各户的Pay和电子钱包,就连7-11便利店也有自己的电子钱包。泰国的PromptPay,就是新加坡的PayNow,用户把银行户头与个人手机号或身份证号码挂钩,就可以进行跨银行转账。Thai QR则是几家银行和电子钱包通用的付款QR码,类似新加坡的全国共用付款QR码SGQR。

不过,据我此行的经验,在扫码付款方面,Thai QR似乎不比微信支付或支付宝用得广泛。当然,这可能是语言沟通不来的问题,但多少也说明了当地店员或消费者对Thai QR的熟悉度不高。

这其实与新加坡的情况十分相似。两年前,我写过一篇评论《当各种Pay百花齐放时》,点出林林总总的付款应用让消费者眼花缭乱,不同支付系统无法联通。

两年后的今天,新加坡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去年9月推出的SGQR是全球首个统一付款QR码。它支持近30种付款方式,目前全岛有约3万3000个付款点使用SGQR。无论消费者是使用本地银行的PayLah!、私召车公司的GrabPay或电商平台的FavePay电子钱包,或是中国的微信支付或支付宝,都可以扫描同一个QR码付款。

“QR码满天飞”乱象未消失

有了统一QR码后,消费者本应不必为扫描哪一个QR码而疑惑,但我们发现“QR码满天飞”的乱象并未消失。即使是在SGQR最早覆盖的中央商业区,仍有不少商家同时摆放多个QR码。这难免削弱了SGQR的能见度和普及度,一年下来还是有许多新加坡人不清楚SGQR的运作方式,更不曾使用过。

要如何提高SQQR的普及度,让各种支付方式之间更互通,减少消费者的混淆,或许是金融监管当局可以多加关注的事项。

谈到电子支付,自然联想到我国明年将颁发的纯数码银行执照。多家银行、金融业者、付款公司,以及大大小小的金融科技公司都在瞄准数码银行这块大饼,正摩拳擦掌或各组联盟。到了2021年中,当纯数码银行开始运作时,我国的金融生态肯定会出现新一轮的革新。

身为消费者,我最期盼的是纯数码银行能够提供更多新颖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有别于现有传统银行业者提供的数码服务。尤其是跨境付款方面,若能通过全球结盟的方式,打造像微信或支付宝一样能走遍天下的电子钱包,肯定能赢得许多新加坡人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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