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模式2.0 为低薪员工增值

年轻有为的汤信豪在创立自己的清洁公司时,便立志跳脱传统经营模式的框框,要为员工创造更优质的工作环境与就业前景,为他打工的苏雅尼是受惠者之一。

从微处观察现状,从现状展望未来。《联合早报·观18望19》在新加坡迎接开埠200年之际,通过一般市民小日常,重温2018年发生的点点滴滴,以不同层次观点,带出国人的2019年憧憬和期望。

苏雅尼(49岁)每逢周一至五白天会在某家办公室打扫,傍晚则到滨海湾金沙购物中心的名牌店端茶和擦玻璃,然后才结束一天的工作。

对苏雅尼而言,舒适的冷气办公室和高级名牌店,与之前的工作环境相比简直有天渊之别,就业前景也更令人向往。

苏雅尼在前一家待了七年的清洁公司打工时,得独自打扫面积庞大的私人公寓共用区。泳池边、厕所、淋浴间、俱乐部会所、会议室、健身室、走廊等等都是她日复一日劳作的地方。

遇到同事需要代班,她还得到另一个地点打扫仓库。苏雅尼说:“那份工薪水很低,而且我不太喜欢仓库的环境。”

像她这样的低薪员工,工资正随着强制性的渐进式薪金模式(Progressive Wage Model)增长,使雇主必须重新思考如何部署人力,以提高每一名员工的附加值,让他们赚取更好的待遇。

苏雅尼今年加入的Nimbus清洁公司想为向来被视为粗活、脏活的清洁业重新定位,让员工能享有更好的工作条件。

苏雅尼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现在的工作很简单,就像做家务一样。每天,我只需要吸尘、抹桌子。办公室有三层,我就一层一层做。”

由于厕所属于建筑租户共用区,不属于办公室的一部分,因此由另一家清洁公司负责,苏雅尼不必清理。

苏雅尼说:“我临走前还是会去厕所看一下,如果有什么手尾就顺手弄干净,但通常都不用清洗。”

Nimbus总裁汤信豪(29岁)受访时说,在工资上涨的压力下,公司必须跳出传统清洁服务模式的框框,提供增值服务,让客户愿意付更高价钱。

清洁公司总裁当钟点男佣 了解工作性质维护员工利益

曾在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与牛津大学主修经济学的汤信豪,为了深入了解清洁工人的难处,曾亲自到别人家当钟点男佣,洗地板、刷马桶,以便日后创立能维护蓝领工人尊严的业务。

好在公司去年成立之初,不用经历转型即可实行新模式,利用科技简化行政工作节省成本,与优质客户签约。公司付给清洁工人的薪水,要比渐进式薪金模式规定的最低工资还要高两三成。

除了打扫,公司也提供相关服务,如添购茶水间的零食饮料、采购垃圾桶、布置办公室、环保,各种修理还要端茶倒水等也在服务范围内。

汤信豪说:“谈合约时,我们会找认同公司理念的客户。我们要让大家对清洁业有所改观,让客户了解能从我们的服务中获取什么价值,而不是一味地追求最低价。”

这也是他贯彻始终的价值观,他开公司的目的是要成为客户解决办公室勤务工作的一站式服务商,省去办公室经理与多家供应商的层层协调,而这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体现到个人层面,他的员工不用局限于清洁任务,还可学习茶水间用品管理等,那些有管理才干的人还可以“冒尖”,日后甚至可升为运作主管。

汤信豪说,很多时候,员工抗拒一份工作,不是因为讨厌工作本身,而是工作的组织结构差、薪水低、员工在时间上没有自主权。“与其埋怨员工流失,不如反过来看看自己,看看该如何使雇佣模式进化。”

新变化宗旨 调高最低工资 照顾白领阶级

就在“是否该有最低工资”不时引起舆论热议的时候,自2015年7月推出的清洁业渐进式薪金模式,已让苏雅尼这类低薪员工获益。

2018年,本地的最低工资制度更在现有基础上进一步调整——清洁工人与园丁从后年起可获得相当于两周薪水的法定花红,保安员擢升的时间也将缩短。这三个行业每个技能等级的最低工资将逐年调高。从2020年至2022年,清洁工人的每月基本工资每年会增长3%,园丁分三年加薪350元,保安员则加薪267元至285元。电梯维修业的渐进式薪金模式也在今年获得政府原则同意,将在明年通过修改建筑管制法令正式立法。

2018年的另外一重大里程碑,就是修改后的雇佣法令在国会通过。明年4月生效后,其核心条文将保护所有经理和执行员,而不只是月入4500元或以下者。这些保障范围包括按时领薪、享有产假和育儿假,以及防范遭不当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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