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丽云 pohlh@sph.com.sg
作为“大债主”的放贷公司征收5％的月利率或60%的年利率，到底算“过高”吗？
由大法官梅达顺、高庭法官洪素燕和罗赐安组成的三司，今年8月审理一家“小债主”的上诉时，看法和高庭法官吴必理的看法一致，认为“大债主”——MWA Capital私人有限公司（简称MWA）的利率虽高，贷款合约却没有“不合理”或“显著不公平”。
这起案件的主角是曾被誉为“房地产天后”的李秀莲（Ivy Lee，约54岁），她曾是本地顶尖的房屋经纪，赢得多个杰出成就奖项，获业界肯定。
她在1998年设立李秀莲房地产（Ivy Lee Realty）私人有限公司，曾负责多个集体出售项目，包括2007年以1亿3150万元卖出的丰隆花园共管公寓。
没想到，房地产滞销让其公司受到打击。2014年7月，她跟房贷公司MWA签约，贷款1000万元，同意支付5％的月利率，其他条件包括：拖欠月率为8%；必须在半年内连本带利付清；以29间尚未售、未完工的Devonshire 8公寓项目当抵押等。
李秀莲的公司前后只归还326万元的利息，就拖欠贷款，最终MWA向她发出法定追债信。她的公司在2015年11月清盘，她去年2月也被判破产，至今尚未脱离穷籍。
2015年11月，被委任为她公司清算债务的清盘人以2590万元，卖掉Devonshire 8公寓项目，扣除银行抵押贷款和开支，获净利1345万元。
李秀莲房地产公司的总债务高达4164万元，虽然债权人共九个，但MWA是唯一的有担保债权人（secured creditor），可优先分得李秀莲公司的变卖资产。而它的债务也最大笔，高达约2062万元。但这也意味着，变卖Devonshire 8公寓所得，全数发放给MWA后，尚拖欠MWA数百万，根本轮不到其他债权人。
“小债主”盼分得一杯羹
事实上，其中一家被拖欠约412万元的“小债主”Evan Lim Industrial/Warehousing发展公司（简称Evan公司），就促高庭根据放贷人法令，要求把MWA的60％的年利率下调到不超过10％，希望以此削减MWA可索回的欠款，让自己也能从清盘项目所得分得一杯羹。
不过，该申请遭高庭驳回，Evan公司不放弃，上诉到最高法院上诉庭，也被驳回。
MWA代表律师张俊伟（德尊律师事务所）的陈词指出，卖掉Devonshire 8公寓所得须全部归属MWA，不能纳入共同资产，供清盘人分派给包括Evan公司的其他无担保债权人。
他说，李秀莲的公司向MWA借到的1000万元，有至少200万元用来偿还Evan公司原有的更大笔债务。
他说，该公司向MWA贷款时，房地产市场已走下坡，MWA因此须承受真正风险，因为扣除了银行贷款，它可能无法从不同房地产的售卖所得取回全额贷款。
他指出，没人说放贷公司应收取跟银行同样的利率。放贷公司收取较高的贷款利率，是因为所承担的风险要比银行高。但是，不能说放贷公司的利率高过银行，在所有情况下就自动当成“过高”。
高庭法官审理Evan公司的申请时，就对MWA收取比银行高的利率高表示“不会让人过于惊讶”。
据了解，MWA已获得清盘人近1315万元，扣除已得的其他款项，李秀莲公司尚欠约50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