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16个月女童被虐死内脏破裂全身骨折 养母被控杀人罪但不认罪

一个人要多么冷血残酷,才会心安理得地将16个月大的幼童,活活凌虐致死?

韩国去年10月13日发生了一起人神共愤的虐童致死案,引起韩国社会哗然。一对张姓夫妻涉嫌虐待谋杀年仅16个月的养女郑仁(정인,Jeong-in),造成她内脏破裂、全身骨折惨死。

引起公愤的张姓养母昨天(13日)正式被韩国检方起诉杀人罪。

愤怒的韩国民众昨天一早就聚集在首尔南部地方法院外高喊:

“严惩杀人犯!”

张姓养母离开法院时,场面还一度陷入混乱,押送嫌疑犯的巴士遭到一路叫嚣的人群追赶,还被抗议民众抛掷雪球,宣泄心中的怒火。

这起命案到底多严重,才让韩国民众不惜冒着寒冷天气,都要守在法院外替女童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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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民众阻挡押送涉嫌虐儿致死的张姓养母的巴士,一些民众还举起标语抗议,场面一度混乱。(韩联社)

每分每秒都痛苦的短暂人生

1月2日,韩国SBS时事追踪节目《想知道真相》揭露了事情始末,引起当地乃至世界各地的民众激愤不已。

小郑仁刚出生时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一生下来就没感受过真正的温暖。

被领养前,暂居收养所的郑仁充满活力,有着肉嘟嘟的小脸蛋,被志工们昵称为“小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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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前的郑仁充满活力,有着肉嘟嘟的小脸蛋。(SBS)

7个月大时,郑仁被一对30岁的夫妇收养。

安姓养父任职于一家电视台,养母则是一名翻译,两人育有一名4岁的女儿。之所以收养郑仁,为的就是替亲生女儿找一个玩伴。

命运多舛,本应过上幸福生活的郑仁,实际上却陷入了整整271天的噩梦。

8个多月的煎熬岁月里,郑仁经历了来自养父母一连串禽兽不如的虐待行为。

养母不仅多次将不到一岁的郑仁独自留在家中和车上数小时,还像拎包一样抓着郑仁的脖子。郑仁哭闹时甚至用力推婴儿车撞墙。晚上7点,养母更会把郑仁一个人放在黑暗的房间里,让她哭累睡着。

令人发指的是,养父母去年8月还若无其事地携家出演韩国教育放送公社(EBS)的节目《平凡的家庭》,以天使父母的形象示人,展现出一幅温馨家庭的景象。

安姓养父甚至在节目发声:

“收养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该受到祝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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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父母”曾带女儿们上节目,为观众呈现温馨家庭的美景,当时坐在养父怀中的郑仁气色已不如领养前那么好,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SBS)

节目在10月播出后的第12天,即10月13日,长期受虐的郑仁突然被养父母送往医院急救。 经过三次紧急抢救后,郑仁最终伤重不治。 

验尸报告显示,郑仁的腹部大量积血,胰脏、肠道等内脏完全破裂。双臂、锁骨、腿部等部位多处骨折,新旧伤交叠,全身已经很难找到完好的器官。郑仁去世时体重仅有8.5公斤,同龄孩童的正常体重应为10公斤以上。

最主要的死因是肠道破裂,推测是被重物或用脚重击所致。

韩国媒体引述医生的诊断报告,郑仁的受伤情况需要一个成年人从沙发上的高度跳下来,才会造成位于腹部深处的胰脏破裂。一般来说,除非是车祸或从高处摔下,才有可能对胰脏造成伤害。

对此,养父母都声称,郑仁是和姐姐在沙发上玩耍时不慎跌落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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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仁与“恶魔”张姓养母。(SBS)

而最令人气愤的是,养父母虐待一事早就有迹可循,但未被警方严正看待。

综合韩国媒体报道,警方曾经接获医院、幼儿园、邻居共三次检举养父母疑似虐童,最后都轻信父母辩解,以“无嫌疑”结案,让伤痕累累的小郑仁回到恶魔般的养父母身边。

儿童福利和收养机构的监督和回访也存在类似问题,未能及时采取措施,最终使郑仁一步步走向悲剧。

民间发起“郑仁啊,对不起”声讨运动

消息曝光后,民间掀起千层浪。

除了大力谴责恶魔般的养父母,也发起“郑仁啊,对不起”的声讨运动,要求严惩涉事养父母,同时表达遗憾和悲痛。

话题标签“郑仁啊,对不起”(#정인아미안해)迅速在推特上发酵。 防弹少年团成员智旻、女星李珉廷、主播裴智贤等一众艺人也加入声援队伍,大批民众也无法抑制愤怒,在青瓦台发起国民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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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啊,对不起”(#정인아미안해)在各大社群媒体广传。(互联网)

1月6日,因未能保护好被虐待儿童的生命,韩国警察厅厅长金昌龙公开向民众道歉。

金昌龙称,作为警察组织最高负责人,他对本案发生初期的应对措施及调查不力负起全责。目前,案发地的阳川警察署署长也被暂时停职。

韩国总统文在寅表示:

“很遗憾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文在寅随后也要求相关单位进一步完善领养儿童的跟踪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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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妇女在首尔南部地方法院外哀悼受害者郑仁。(韩联社)

死者养母被加控杀人罪

小郑仁过世整整3个月后,首尔南部地方法院昨天(13日)正式审理这起案件。

检察官向法庭申请加控张姓养母谋杀罪。检方表示,被告明知其加害行为可能造成郑仁死亡,仍继续对其施加暴力,因此构成杀人罪。

张姓养母原本被控虐待儿童致死、遗弃儿童等罪名,但检察官质疑她可能有意图杀害郑仁,因此检察官与法医专家重新评估女婴死因。安姓养父则被控虐待儿童和疏忽照顾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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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嫌虐待儿童和疏忽照顾安姓养父(中)离开法院时被当地记者团团包围。(韩联社)

被告律师否认张姓养母故意伤害郑仁,张姓养母也不认罪,但承认郑仁有时不吃东西让她生气,会“打她的肚子,让她躺下”。

张姓养母也承认对郑仁施加部分暴力行为,如“抓住她的手臂,摇晃她及把她扔下”,导致她锁骨和右肋骨骨折。

“但我从未施加强大顿力来伤害郑仁的内脏。”

地方法院审讯过程长达50分钟,有多达800人申请旁听,但碍于社交安全距离,只有11人获准入庭,另40人在各别房间观看法院现场直播。

案件将在2月17日续审,检方接下来将准备传召17名证人,包括替郑仁验尸的法医,以及案发时从被告住处听到巨响的邻居。

韩国国会通过“郑仁法”加强儿童保护

为了防止小郑仁这类憾事再次发生,韩国国会上周五(8日)迅速通过一项法律修正案,对虐待儿童的行为加大处罚力度。

根据这项被韩国媒体称为“郑仁法”的修正案,父母不再允许以“采取适当纪律处分”为由,来“保护或教育”孩童。这意味着父母将更难从法律层面,合理化对孩子体罚的必要性。

地方政府或调查机构在接获虐待儿童的举报后,应该立即着手调查。幼儿园员工、社会工作者、医生等也有义务举报虐童行为。

警方的职权则进一步扩大,可出入更多场所,也有权将涉嫌虐待儿童的嫌疑人和受害儿童隔离72小时,并对双方进行个别调查。

嫌疑人若拒绝配合调查,将被处以最高5000万韩元(约6万新元)罚款或5年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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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郑仁被养父母收养前后的对比照,愿小郑仁安息。(SBS/红蚂蚁制图)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都应该被世界温柔相待。

但愿郑仁短暂而痛苦的生命,能唤醒韩国政府沉睡的社会福利体制,也唤醒当地社会关注虐童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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