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一则看似无聊的民生趣闻,让红蚂蚁越咀嚼越有味。故事主角就是蚂蚁的邻居——红蟑螂。这只蟑螂真红了,因为它把一位淡滨尼居民吓得半死,赶紧向市镇理事会求助除害。
这位居民两个小时候后还不见市镇会派人来抓螂,竟然转向电邮国会议员求助,顺道抱怨市镇会热线很难打通。
根据国会议员马炎庆的面簿贴文,那位居民在电邮中是这么说的:“今天下午3时30分,我拨电给市镇会办公室,告诉他们组屋楼梯口有一只活蟑螂。接热线的职员要求我发照片,说她会通知相关人员处理。职员说会通知工人抓走蟑螂,可是到了现在,傍晚5时15分,那只蟑螂还在。”
有趣的是,国会议长陈川仁也在面簿上呼应说,他也面对类似的蟑螂问题。陈川仁说,最近收到一名居民发过来的“螂侵”证据,该居民每次提出问题,市镇会都会下去检查,每次都会回应,但对方因为国会议员没有亲自以电邮回复而感到不开心。
国会议长陈川仁在面簿上透露,自己同样遇到蟑螂的烦恼。(陈川仁面簿)
红蚂蚁庆幸自己比较少在淡滨尼出和马林百列一带没,还能保住小命。但不解的是,对付蟑螂的(笨)方法多得是,怎么想到去惊动国会议员呢?是什么原因让居民看一看到蟑螂,就想到动用公权力去灭螂呢?
红蚂蚁觉得有三个可能:
一、每月缴杂费,居民认定市镇会必须做工
新加坡人出了名的“怕输”,每个月缴了杂费就认定市镇会必须做工,不能白白给政府送钱。一看到蟑螂自己不马上脱下鞋子(或拖鞋)把它拍死,而是打电话叫市镇会来抓蟑螂。
蚁粉都吃过自助餐吧?差不多是同个道理。付了一笔钱吃自助餐,就一定要确保吃餐饱、不亏本。吃下肚必须至少等同于那个用餐费,如果能超出那更爽。
这种“怕输”心态让居民经常担心,自己每月掏出的钱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然后地什么都要市镇会和国会议员来处理。再拔高一点去想的话,那心态很可能是:投你一票,你什么事都要替我办。
二、以为议员领百万年薪,怕他们闲着没事干
新加坡人不少对部长领百万年薪颇有微词,不想让部长们领高薪又闲着没事做。那位居民不知道是不是也这么想,所以眼看市镇会没动静,就要议员出面督促市镇会灭螂。
但居民可能没搞懂的是,国会议员没有百万年薪,也不是每个部长都有百万年薪啦,马炎庆是社区及青年部政务次长,具体薪水多少不知道,但应该不到百万吧,就别折腾他了,即使有百万年薪,也不必为一只“小强”而劳师动众吧。
说到闲空,这位居民可能更闲,两小时的间隔内两次遇上同一只蟑螂,这绝对不能用缘分来解释。要想断绝缘分,自己动手的话会更快,如果不敢自己来,那不妨敲敲邻居的门。
三、新加坡像保姆国家,人民什么鬼都找政府解决
新加坡是个政府无所不包的保姆国家,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政府干预。久而久之,居民就认定,既然我的事就是政府的事,那不管多琐碎,从建造有盖走廊到抓活蟑螂,全都该由公权力去包办。
如果七楼的大妈遇到红壁虎,三楼的小妹看到红蜘蛛,十三楼的大叔看到狗大便,全都求助于市镇会和国会议员,如果新加坡人凡事都依赖公权力,连动手解决身边问题的能力都没有,长期如此,那可是国家的一大隐忧。
但话说回来,是什么让居民变得如此依赖公权力?一个想当然耳的解释是,他们本身缺乏公民意识的责任,长期被高效率的政府当婴孩呵护,缺乏独立自主和行动起来的权利。换个角度看,政府应该让公民团体有更大的自主性和自由表达意见的权利,不能把那些自由空间给掐得死死得,好像掐死蟑螂那样。
一只活蟑螂没人抓的故事,让红蚂蚁想到一句话:什么样的政府就有什么样的选民,保姆式政府就会“养”出“婴儿选民”。当然,如果新加坡人不希望政府什么都干预,那也不能动不动就找公权力来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