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通说
新加坡劳工因染疫坠楼身亡
万事通即时新闻
今日疫情数据
新增20人
社区病例1人(是工作准证)
5起输入病例
累计 57685 人
最近,新加坡不时传来即将迎来第三阶段解封的消息。更多员工可返回办公区上班、婚礼人数调高到100、6岁以下儿童不再强制配带口罩……
不少网友都表示,此次战疫之后,更加懂得明天的可贵,不再抱怨街上熙熙攘攘,因为那才是国泰民安。
然而,在第三阶段解封带来之前,却有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一名外籍劳工受不了感染的压力,选择结束了生命。可又有谁知道,跟他一起坠亡的,还有无数个等待解除隔离的劳工朋友的心啊~
新加坡劳工不堪染疫坠下7楼卧尸医院
据了解,这名不幸离世的客工来自印度,今年46岁,名为阿拉古(Alagu Periyakarrupan)是本地第8190起冠病病例。
今年4月19日被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在4月23日早上7时29分左右,被人发现卧毙邱德拔医院三楼的楼梯平台。
近日,验尸庭针对阿拉古的死因展开研讯。警方公布了一条视频证据,证实了他自杀身亡的真相。原来在案发前一个小时,阿拉古曾在医院的厕所中录下两段不超过30秒的自拍视频。
在视频中,阿拉古说自己已被确诊,所以将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也说,这不关任何人的事,自己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拍下视频。验尸报告也指出,阿拉古心脏破裂、身上多处骨折、脑出血等,都是从高处坠楼以致的致命伤。死因真相大白,他的朋友十分惋惜。
在工友口中,阿拉古平时乐于助人,会帮忙把餐食送给其他病患,还是一个好父亲,时常担心家中经济和孩子的未来。可就是这样一个安静沉默的男人,却选择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还记得疫情之初,新加坡曾因遏制病毒而广受赞誉。但当病毒蔓延到劳工宿舍时,“佛系”防疫全线瓦解。有一外籍劳工说,在新加坡的隔离宿舍一英里外就能看到病毒的传播。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新加坡本地社区连续5天零增长。人们重返工作岗位,电影院重新开张,餐馆里又传来了欢声笑语。而这些劳工们却还在这无尽的隔离轮回,不确定性依然锥心蚀骨。
人口庞大的劳工宿舍沦陷保持社交距离简直天方夜谭
新加坡在1月底出现了第一例输入性病毒病例——几周后,暴增至100多例。
这是因为新加坡拥有150多万人口的劳工群体被“引爆”了,他们大多来自印度、孟加拉国、中国、缅甸等地,主要从事建筑业、制造业等本地人“做不了”或者“不愿做”的行业。
他们群居性生活,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大约30平米的房间,要容纳12个人,宿舍双层床位,铺位相距不到一米,房间里挂满了晾晒的衣服,橱柜塞满物品,厕所、食堂、厨房等公共空间都是大家共用。
“本就拥挤的宿舍,如果不讲卫生,加上气候潮湿,厨房和房间里蟑螂虫子到处蹿,厕所的小便池里满是尿液,我们有时上完厕所,几乎是踩着尿液走到房间。”这样的居住条件,还让他们保持安全距离,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平等的大流行客工们开始了机械隔离
梅西大学传播学教授莫汉·杜塔说:“新冠肺炎和其他流行病一样,是一种不平等的流行病。”
他说:“我们的沟通方式——比如在新加坡报告两个不同的数字,社区病例和客工病例让不平等变得更加明显,甚至有人会说这是‘他人’的一个例子。”然而,疫情可不算这些,它山呼海啸着席卷了新加坡。
于是,4月21日起所有客工停止工作,开始隔离。几十万客工都困在了宿舍不得外出,这一困就是近5个月。5个月以来,大家几乎每天都重复这样的作息:吃饭、睡觉、无所事事,“吃了几个月没怎么变的盒饭,很多人开口说话都有股臭味”。
习惯了在建筑工地劳作的人,突然无事可做,原先说好的隔离一两个月,也慢慢变成了四个月,加上新冠带来的系列恶果凸显,大家逐渐不安起来。
看着身边人陆续被感染
有人甚至愿意阳性
王保军住在一个国际劳工混合客房中,房间有来自孟加拉、印度、中国的劳工共16人。到了8月中旬,“我的100多个同事基本上都感染了”,“我们房间的人,也感染的差不多了”。
每天排队做检测,鼻子被捅到忍不住的酸涩,看到医生就不自觉地流鼻涕。工友甚至有人说:还真不如确诊,好还自己一个安宁。
然而,让无语的是检测感染后,也不是送医治疗,而是搬到宿舍的另一片区域,继续隔离。只是为了检测而检测的方式,让大家一度陷入无望。
防疫措施形同虚设客工宿舍成了被遗忘之地
另一名工人喀什则说,他很幸运受到雇主邀请,搬进了酒店。最后被送回宿舍时说:“我4月17日离开宿舍,7月9日回来,我没有看到任何改善。房间大小约为6m X 7m,共有12个男人。应该保持社交距离,但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个玩笑”。
是的,新加坡对本地居民管理严格,但却忽视了客工宿舍的防疫。一位已经回国的中国劳工曾说:“截止到我回国(8月6日)为止,整个劳工营,再没见过消毒”。
再比如,自从隔离后,就没有人来视察过,所有事情都交给宿舍保安去办,“保安的处置方法,就是把大家关着锁着,有些事情也不会上报,客工营快成了被人遗忘之地。”
除了管理缺乏,感染风险处处都是,就像客工检测病毒,都要去大厅排队,感染的和没感染的混在一起,交叉感染的几率成倍增加。
劳工们还苦涩地调侃道:“他们要求我们保持清洁,但肥皂机里面没有肥皂”……
其实,长期以来,劳工们的生活状态向来如此,他们早已习惯。疫情当下,不是矫情抱怨,如果不是真的濒临崩溃,谁又想一直提起。
专人看守活像监狱
劳工陈雷刚也说,S11宿舍跟外界较为隔绝,他们宿舍平日都需要打指纹才能进入,自从宣布为疫区后,外面更有警务人员把守,劳工根本出不去。 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与外界隔绝的劳工宿舍,俨然成一个病毒感染实验室。隔离四个月后,住了1.2万人的S11宿舍,确诊近3000例,“这还是有症状的,无症状感染者还有多少,根本没有人知道。”
跟新冠疫情最严重的S11宿舍一样,吉宝客工宿舍也跟外界隔绝,劳工也不能随意离开。“宿舍下面有保安,还有警察——也不知道是人力部还是卫生部的,反正都在下面巡逻,你一下楼梯,他们就给你摆手,在楼梯口截住你,让你回去。”王保军说。
精神崩溃大哭要回家
工资收入不敢提
一位为外来务工人员创办的慈善机构的负责人说:“我在宿舍看到一些人,他们打电话给他们的家人,哭着说他们想回家。平日风吹日晒也不愿吐露的艰辛的大男人,在那时是有多么无助啊!”而工资问题也是造成这种精神压力的原因之一。
日复一日的机械作息,让劳工的心理防线不断被冲击,这种隔离像在坐牢,“咱们耗不起,你说就我一个人就算了,家里还有老人和小孩要吃饭,在这里天天睡觉,心情能好吗?”成年人最后养家的尊严,也早已分崩离析。
回不了的家乡
也有人说,干不了就回家!这话,不亚于何不食肉糜的不知人间疾苦。劳工们早就想回家。只是客工隔离中要想外出需要层层申报,很难获批,而且回国的机票更是一票难求。
近两万人民币的天价机票,几乎是劳工们近两个月的工资。几个月无工可做的他们,哪来的钱买机票啊。
另外,新加坡有政策规定,劳工回家的机票,要雇佣公司购买,劳工买了机票,给新加坡人力部报备,通过新冠检测,才能走出客工宿舍。但劳工一要求买机票,公司就采用拖字诀——“也不说不给你买,就说先等等,等到机票降价。” 这一等就是几周,如果劳工跟新加坡人力部反映情况,得到反馈是,“我们会跟你的雇主沟通”,这一等又是几周。现在航班在恢复,困在宿舍的他们却还是无望。
扎基尔也是一名劳工中的老资历,他和另外11个人共用一个房间,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被允许出去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六张金属框架的双层床。
“无论白天黑夜,我们都只能待在一个房间里。这实际上是在折磨我们的大脑,这就像监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释放。他说,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回去工作,以及新加坡的移民工人的情况会有所改善。
最后,他的一段话让人深思:“我们很多人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对我来说,我在这里已经17年了,就好像我们已经是新加坡的一部分了。”
“我们并不是要求被当作公民对待。我们希望,就像你对待一个人一样对待我们,就像我们是社会的一部分一样。如果能像那样,那就太好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谁愿意长途跋涉,背井离乡。最后,希望每一个人都值得被善待,被尊重,大家一起携手等待恢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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