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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赟:“图书馆之城”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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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馆  

我是一个机械化且乏味之人,平常生活像机器一样规律。只要不出国,每周六上午一般都会照例洗衣、拖地,下午则会带女儿去图书馆还书借书。每次我与妻子每人所借不过各两三本,而读书极快的女儿每周借的书都在十来本上下。

十几年前在中国之时,我与绝大多数高校年轻学人一样购书成狂。即使节衣缩食,每年都要购买数百本书。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收藏癖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公共与学校图书馆的欠缺。

以我的专业书籍而言,我曾使用过的中国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与复旦图书馆都捉襟见肘,所以个人购书也就成了必选项。但个人藏书,一则造成资源浪费;二则一到搬家时就知道上千册图书搬运的痛苦了。来新加坡以后,因为自己主管的佛教图书馆收藏相当专业,再加上本地遍地开花的公共图书馆,购书的热情自然就消退了。

很多外国人都知道新加坡是个花园城市,并以整洁有序闻名,却少人知道新加坡也是一座图书馆之城,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被众多公、私立图书馆所包围的岛国。姑且不提众多大专院校与私立的专门图书馆,如国大、南大等大学图书馆,与我们学院等一些专业图书馆,仅以本地国家图书管理局管辖的公共图书馆为例,就共有分布三个区域、23个市镇图书馆。

无论你生活在这座小岛的何地,都会有一座或数座图书馆在你方便的距离之内。它们或是坐落在市镇中心,或是大商场之内,收藏一般介于十几万至四五十万册不等。

这些星罗棋布的图书馆各有收藏特色,如牛车水图书馆中注重华族文化与闽南、广东地方特色的收藏;宏茂桥图书馆则以最为丰富的淡米尔文化收藏而驰名,其他二十多座图书馆也各有擅场。如果像我这样对本地故纸感兴趣的,则要去李光前参考图书馆去看缩微胶卷了。孩子们最喜欢的,可能就是坐落在市中心国家图书馆的底层,即儿童藏书部分的“树屋”了。

这个世界上可能真得很少有国家,会像新加坡这样重视公共图书馆的建设,并在1995年成立了直属于通讯及新闻部的国家图书馆管理局。这个机构并不仅仅是用来维持各公共图书馆的日常运作,而且还致力于引领新加坡人追踪世界发展的最新动向,并通过信息与数码的“无疆界图书馆”,来实现新加坡人与外部世界的更良好沟通。因此,除了纸质书本、音像等传统媒介,图书馆管理局还大力拓展电子书籍、期刊的借阅与流通。

记得以前我曾在《联合早报》上撰文,提到过本地人只要使用身份证注册,就可以登陆国家图书馆的界面免费浏览,并下载重要的学术网站资源,如西方最重要的数据库JSTOR、ProQuest等。去年偶然发现他们中止了订阅JSTOR学术过刊网,就在2016年4月12日给他们去了一封信说明此资料库的重要,并得到了很好的反馈与信息交流,后来竟发现此项服务恢复了。虽然未必是因我而起,但国家图书馆对于知识的不懈追求与高质量服务,却依然令人赞叹。

就华人文化而言,本有的观念主要是藏书楼,其重在藏而轻乎用,真正贴近现代观念的公共图书馆的概念,在古代中华则较为缺失。像某些官私藏书,如内府、寺院或私人藏书,其流通性终究有限,而近现代公共图书馆的功能则重在知识的普及与流通。新加坡目前公共图书馆的发达,可能既是西方精英治理经验的汲取,也无疑体现了历任执政者的远见。

图书馆是收藏好奇心与青春之所,那些图书资料就是通过另一种形式获得新生的树木。世间有生必有死,但那些人类过往的精神却被收纳于此。书架上斑斑驳驳的,都是闪耀的或伟大或渺小,或高尚或卑微的灵魂与思想。图书是过去时间冲刷留下的影子,我们世人也正是靠这些图书来对抗死亡与丑陋,并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本来无法面对的残酷现实。

以前《联合早报》上曾有过新加坡人是否爱读书的讨论,对此我并不清楚。但如果你是一位爱书人,则新加坡真是一个天堂,因为在这里,那些与我们相伴左右的大大小小的图书馆,本来就是爱书人的梦想之地。

(感谢纪赟,新加坡佛学院副教授授权分享,本文原载于《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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