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居然有设在有地私宅区、地下防空壕的老牌杂货店,你见识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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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长篇小说《解忧杂货店》,讲述在僻静街道旁的一家杂货店,人们写下烦恼投进店前信箱,隔天就会在店后牛奶箱得到回答。别说那只是虚构,现实中的杂货店何尝不是每天在为街坊的生活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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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杂货店是繁华都市里不起眼的存在,在大型超市攻城略地下,它们守着街口转角,散发着柴米油盐烟火气,还有浓浓的人情味。

一瓶饮料、一块肥皂、一声招呼,正因为这种有温度的情感,只身孤影的传统货杂店才能在连锁超市、便利店和网购平台的洪流下,逆向迎来顾客。从黑发到白头,从挺直到驼背,杂货店老板又是怀抱着怎么样的信念,继续在时光轮转处守候?

私宅里的杂货店

新加坡独立前的甘榜时代,杂货店就已经以简单的形式存在,从三轮车、摊位、亚答屋到锌板屋。当周围住屋已发展为洋房时,还有零星的杂货店仍坚持以原貌提供不变的服务。七八十年前最普通不过的它们,如今已成为私人住宅区的一道独特风景。

◆致成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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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柳兴在乐赛路的私宅区经营致成商店长达65年。

地址:乐赛路(Rosyth Rd)31号

营业时间:上午8时至晚上8时

从路旁铁门要走一小段路才会到店面,还真有种在甘榜到邻居店铺串门子买东西的感觉。80岁的老板翁柳兴斜坐在躺椅上看似休息,一听到门前自动感应铃声响起,身体随即微挺,眼神变得警觉,收钱找钱毫不马虎。

65年的“功力”可不是盖的。翁柳兴15岁自光洋小学毕业后就到这家杂货店帮忙,短短五年内他换了三个老板,20岁时正式接手,把店名从命名自路名的“罗致”改为“致成”。翁柳兴不清楚第一位老板是何时创业,不过这家杂货店应该已有七八十年历史。

旧式货架新式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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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柳兴常坐在杂货店正门口的躺椅上听歌休息,一有客人就马上起身。

店面基本上没有太大改变,店内售卖的货物和所提供的服务却和早期大不相同。

靠墙的木制玻璃橱柜一看就知道经过岁月洗礼,翁柳兴说那是向别人买过来的二手货,最角落的简单木架才是最早期的。

走在一排排货架间,听着收音机播放的怀旧金曲,仿佛穿越到数十年前;不过细看,所卖的货物都很有“时代感”,包括西式烹调的酱料和香料。

翁柳兴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生意最好是在六七十年代,现在卖的物品比较少了,什么畅销就卖什么,不好卖的不会进货。早年我还有请一个工人,也提供送货和送煤气服务,现在只剩下我和太太在做,除非附近很熟的,我才会开车去送货。以前的顾客会赊账,后来我们也不给了,有好些跑账不还。”

用红字牛奶罐做成的吊式钱箱已高高挂起,如今结账时翁柳兴会扫描物品,然后打开收银机收钱和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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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成商店已高高挂起的吊式钱箱。

原本以为如此有历史感的空间,一定可以掏到许多“古董”,结果居然没有几件。翁柳兴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和放在高处的铁盘,表示只剩下这些了。可用作装饰和托盘的铁盘是由饮料公司出品的,上面印有美女手持饮料的图案。还有一个竹梯是翁柳兴当学徒时就有的,两者一样老当益壮,翁柳兴到现在还架着竹梯攀高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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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梯早在65年前翁柳兴当学徒时就在店里,他现在还用来攀高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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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挂钟至今还在操作,是翁柳兴接手商店时(当时称“罗致公司”)前店主送的贺礼。

用外语跟女佣客工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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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柳兴学习多种语言,经常以外籍劳工的家乡话与他们攀谈。

记者到访时是悠闲的午后,翁柳兴并不忙碌,但也差不多每隔十分钟就有顾客上门,访问一直都是断断续续进行的。

顾客多是女佣,她们都已很熟悉店内的货物摆设,要买鸡蛋就直接走到后面靠近厨房进口处自取。附近工地的客工及路过的德士和货车司机也是常客,疫情之前他们会买一些零食和饮料,然后在店外的桌椅乘凉聊天。

当翁柳兴和女佣在攀谈时,他们的对话引起记者好奇,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菲律宾语。原来他从生活和工作当中学习了许多外语,包括客工和女佣所使用的淡米尔语、斯里兰卡的僧伽罗语(Sinhala)、菲律宾的他加禄语(Tagalog),还有泰语、印尼语和马来语。几句熟悉的语言,立即拉近彼此的关系。

当天有一名马来中年顾客兴奋地问候翁柳兴,说他小时候在那一带甘榜长大,经常到店里光顾,所以久不久会特地过来一趟,看看杂货店是否还在营业。翁柳兴的表情其实有点茫然,他过后对记者说:“经常会有这种老顾客上门,他们从前是小孩,现在都长大了,他们认得我,我不认得他们。还有一名移民到澳大利亚的,有回新加坡就会过来找我聊天。”

虽然只是匆匆地聊几句,翁柳兴也没有表现得很热络,但那一份温暖已在彼此心中流淌。所以,尽管6200平方英尺的这片土地价值不菲,翁柳兴并没有打算脱售,然后结束营业休闲去。对他来说,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到附近打太极后八点开店做生意,是最舒服自在的生活方式。

“我和太太住在店后面几十年,卖掉搬去公寓我不习惯。年纪大了我也不想去旅行,在这里就好。三个孩子是不会接手的,我可以做多久就做,做到不能做为止。”

◆奕兴合记杂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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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兴合记杂货店仍保留早年以木板和锌板搭建的样貌。(陈爱薇摄)

地址:芬禧路(Fernhill Rd)47号

营业时间:上午9时至傍晚5时(星期天休息)

好些资料显示,致成商店是本岛最后一家设在有地住宅的杂货店(乌敏岛还有),可见在史蒂芬路附近的另一家杂货店“隐藏”得多好!老板一直说要低调,不愿拍照也不肯透露姓名;但记者“磨”了一个小时,他倒是愿意谈谈往事,最后还搬出古董秤让记者拍照。

奕兴合记就在路旁,以锌板和木板搭建而成,店面不大,倒是延伸的厨房及后面的住家占地较大。德士或货车停路旁,下车就可以进店买东西,相当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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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兴合记店内面积不大,所以没有保留太多旧物,只摆卖畅销货物。(陈爱薇摄)

老板今年63岁,他的父亲原本在现有店面旁边的杂货摊帮忙,后来自己创业,货物慢慢增加,最后开成店面,还买下现有这块土地。

“这里以前是马来甘榜,我的父亲很勤劳工作,还载马来小孩去学校,大家都认识他,叫他‘阿弟’,叫我‘Anak阿弟’(阿弟的孩子)。我的哥哥今年66岁,也是在这里出世的,所以这家店应该差不多有70年了吧!”

老板的父亲早在1946年因肾病去世,之后由母亲接手,后来才交给孩子打理。老板的母亲今年85岁,还住在杂货店后面的房子。

心算手写不以科技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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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秤刻着公斤和斤两种单位,富有历史和艺术美感。(陈爱薇摄)


店里用不上的东西都送人或收起,所以没有流露太多岁月的痕迹。有一台刨椰丝的机器,静静地躺在店外一角,它在1980年代就已功成身退。

老板说:“做这个生意很麻烦,要进椰子,后来也没有什么人要买这种现刨椰丝了。现在我偶尔还用它来把芋头弄碎,自己吃的。”

采访时一名女佣来买了零星几件物品,老板看了看心算一下以马来语告诉女佣价钱,“钱柜”就是系在他身上的腰包。老板转过头瞄向一角说:“收银机在那边,没有用了。我用头脑算,写在纸。”杂货店也曾提供送货服务,但一下单就要送货,人手应付不来。

老板有六个兄弟姐妹,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店面,孩子也无意继承,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除了老一辈,没有人要做,时间长又不好赚。杂货店要淘汰了啦!说好做是假的,要不是不必还租金,真的很难维持。现在也没有什么生意,下午1点过后就没有人,3点还有一些工人来买饮料。”

没有顾客时,老板就坐在一张对着门口的椅子。聊着聊着,老板想起收在桌子底下的古董秤,兴致勃勃地起身,弯下腰把秤搬出来,拆开塑料袋给记者看。果然是一个保留完好、条线有艺术感的古董秤。秤面刻着公斤和斤两种单位,老板说他不会用,也不清楚它有多久历史了。

组屋区的独立杂货店 一盘生意赚人情味

在这座拥挤的城市,孤零零地存在着的杂货店,还有一类是在组屋区。它们没有一整排店铺的邻居,独自守在组屋底层和“底下”。

在组屋底层独立单位的杂货店,不少是印度同胞经营的“MaMa店”,也有一些是由华人经营。早期组屋区交通不发达,这类小型杂货店很受附近居民欢迎。近年光顾的居民稀落,店内售卖的货物也渐少,店主在炎炎午后难免要打瞌睡。

以方便贴心争取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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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发杂货店常有邻里街坊光顾,老板娘卓甘叶忙里偷闲看报纸。

听闻大巴窑八巷第222座组屋有家经营得不错的杂货店,决定去看看。

记者走到该座组屋底层,四周空荡荡的,还在怀疑是否找错地方?幸得几名正在聊天的长者指路,原来藏身在一角,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老板和老板娘都姓卓,名猷义(49岁)和甘叶(47岁)。卓甘叶的父亲早年在后港八道经营“永德兴”杂货店,她和先生都在店里帮忙。两人于1996年出来创业,从80多岁要退休的店主手中接过这个单位,取名“宝发”。

卓甘叶分享了一些早期杂货店的经营情况。她说,在父亲的年代,逢年过节有送汽水给熟客的习惯,特别是在开斋节时送给马来同胞,农历新年则会送柑给华人顾客。还有一本簿子记录顾客的赊账,顾客一通订货电话打来就会送货上门。从前的操作方式如今大多已不再延续,不过一些行动不便或非常相熟的顾客,卓猷义还是会帮忙送货。

杂货店就像一个情感联络站,卓甘叶不时会跟路过的居民打招呼和聊几句。人情味不仅是口头上的嘘寒问暖,还有实际的小小举动。例如店内贴心提供许多散装货品,方便只需小量的顾客;鸡蛋可以一个个挑选,买五个或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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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装葱蒜,甚至是新鲜椰子,都能在宝发杂货店找到。

看到一名妇女在挑选香蕉时拿不定主意,卓甘叶就说:“太多是吗?你要哪一串拿过来,我帮你切。”顾客如果买得多,结账时她会扣掉一两毛钱的零头。

熟客偶尔带不够钱,他们也不介意让顾客先拿货后还钱。有来有往,有商有量,有买有扣,是规格化超市和网商所无法给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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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鸡蛋都可散卖,方便只需小量的顾客。

提供咖啡豆研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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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自行包装的1公斤全新米,适合小家庭分量。

架子上的“全新米”对记者来说很新鲜,卓猷义解释道,泰国现在适逢收成期,稻米收割后直接拿到市场卖;全新米粘性强,最适合用来煮粥,米浆特多。他也提醒用全新米煮粥时要不停搅拌,避免糊底。作为顾客,买米的同时也上了一堂课。

卓猷义还说:“原本1公斤卖$3.50,现在只卖$3.20,希望可以薄利多销。”

三毛钱在当今社会可能买不到什么,却是一些顾客在意的,也是店家争取生意的诚意。

“我们面对许多竞争,所以价格不能订得太高,以前可能还有10%的利润,现在往往不到10%。越好卖的东西越多人卖,价格就越竞争,反而不好赚。不畅销的货,我们又没有理由拿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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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发杂货店仍提供传统的咖啡豆磨粉服务。

虽说时间长利润薄,卓氏夫妇仍用心守护着他们半辈子的心血。已很难在杂货店看到的咖啡豆研磨机,就见证了他们的坚持。咖啡豆分糖炒咖啡豆(半公斤$7)和白咖啡豆(半公斤$8)两种;轰隆隆机械声伴随扑鼻咖啡香,是久违的古早味。

卓甘叶说:“我们一开始在这里就有提供搅咖啡豆的服务,就一直做下去。有些人觉得麻烦,所以不要做。”

咖啡豆研磨机旁摆放着四方铁桶的散装饼干,以及祭拜用的金银纸和香烛。货物齐全,价格公道,正是“宝发”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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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发杂货店的货物齐全,包括祭拜用的金银纸。

防空壕杂货店难维持


我国自1987年起开始在学校、民众俱乐部和组屋等公共空间设置防空壕,直到1994年才把防空壕建在个别组屋单位内。

本地有100多个地下防空壕,其中一些用做杂货店。这类杂货店在地面层只有一个招牌,很容易就错过,而且还要爬上爬下,所以生意不尽理想。近年来好些已改为补习中心或其他服务类行业。

因疫情迎来新顾客


杂货店的生意跟经济息息相关,例如1986年我国出现经济危机时,杂货店行业就深感威胁。今年席卷全球的冠病疫情,对杂货店业者来说也是一个考验,更多人开始习惯网购模式。受访业者多抱持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没有打算在网络行销方面多下功夫。

世事无绝对,宏茂桥10道第456座的许发兴迷你市场,倒是因为疫情迎来新顾客。

老板许健豪(72岁)原本在父亲位于后港六条石的杂货店帮忙,服完兵役后决定自立门户,26岁顶下实龙岗路上段林亚炳路(Lim Ah Pin Rd)的杂货店。

接手时他已是第三个老板,在原本店名前加了自己的姓氏,就成了“许发兴”。1985年政府征收土地,杂货店分配到宏茂桥现址。店里一开始就有冷气,看起来相当明亮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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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健豪经营许发兴迷你市场近半个世纪,早把这里当第二个家。

“以前附近有幼稚园和几所学校,加上附近组屋居民,生意很好。我们这一排店屋只有四个单位,就有三家杂货店。后来超市开了,学校搬走,组屋拆掉,生意就大不如前,现在只剩下我这家。

“冠病刚在本地暴发时,我的儿子眼明手快订了一批口罩,全岛四方八面的人都来买。那段期间附近两座较新组屋的居民,因为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买东西,开始留意到我这家杂货店,所以吸引到一些新顾客,最近的生意有了起色。”

许健豪也说,杂货店主要做街坊生意,真正的威胁不是来自超市,而是同行。如果附近开了新的杂货店或迷你市场,而且价格压得很低,利润就会更低。

虽然生意不如从前,杂货店就像许健豪的第二个家,难以割舍。他还在一旁空地种了各种果树,如芒果、波萝蜜和木瓜。许健豪有四个孩子,如果刚服完兵役的小儿子也无意继承,杂货店就只能在这一代结束。

年过70的许健豪相当硬朗,轻易就可搬动一箱汽水,应该还可以维持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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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发兴迷你市场也卖卡带、录音带和CD,许健豪说偶尔还有人来找。

百年经营见朝阳

另一家在宏茂桥第629座的张泉记,虽然附近有个规模相当的巴刹,杂货店依旧人潮不断,充满朝气。

张泉记已是百年老字号,由新加坡杂货店联谊会会长张坤辉(70多岁)经营。张坤辉的祖父从前在汤申路一带甘榜做生意,一开始是售卖猪饲料,后来才增加其他货物,1983年搬到现址。

张坤辉说:“我们这里有很多老顾客,而且供应商也很熟。虽然靠近巴刹,大家各做各的,顾客觉得价格合理就来买。我卖的蔬菜一些是本地供应,也有来自马来西亚和中国等地的。这些年我们也引进新科技,最近还使用自动找钱机。”

张坤辉的孩子也在店里帮忙,有第四代继续擦亮“张泉记”这块招牌,不过张坤辉一再强调要低调,不愿入镜,对于自家生意和新加坡杂货店联谊会会务都不愿多谈。

新加坡杂货店联谊会 见证杂货店业的起落

新加坡杂货店联谊会于1973年注册,1987年配合芽笼路会所落成出版内容丰富的纪念特刊。根据记录,1980年代高峰期曾有超过1200名会员,如今只剩下约80名会员。

联谊会执委黄炳虎在纪念特刊撰写了一篇论行业前景的文章,回顾了本地杂货零售业简史。

二战后1945至1960年代,甘榜多为街边流动杂货摊,以一辆三轮车载满家常用品沿街叫卖。一两百户家庭组成的乡村,会出现一两家杂货店铺,除了“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也售卖蔬菜、水果和鱼类。当时甘榜就像一个大家庭,守望相助,杂货行业也给予顾客挂账的方便。几乎80%是挂账生意,有约10%赖账。

1961至1970年代组屋逐渐取代甘榜,杂货店业者面对新挑战,包括租金高昂,员工难请,顾客从单一语言源流变成多种语言等。1970年代杂货店适应新环境后,开始享有经济起飞的黄金时期,到1980年代中受世界经济不景气打击。

八佰伴(Yaohan)、职总平价超市(NTUC FairPrice)、英保良(Emporium)冒现,到后来的巨人(Giant)、昇菘(Sheng Siong)、冷藏公司(Cold Storage)、百美(PRIME)、7-Eleven便利店等,造成传统杂货店的顾客流失。

1980年代杂货店业者曾经集合资源,做出反击,如普威联营有限公司的宜康自助市场及参与商店,就举办抽奖活动,可赢取轿车和现金等。赞助电视节目从《宜康之夜》《普威之夜》到《赢万金游万里欢乐周末夜》,至今仍让许多观众回味无穷。

此外,1985至1986年间新加坡杂货店联谊会旗下的杂货统办配送中心有限公司,举办了五次“一家亲”促销活动,第五次参与杂货店业者近800家,厂家18家,促销产品26种,送出800份奖品。

据知,后来参与杂货店业者认为获益不多,渐渐兴趣缺缺,这类联合杂货店的促销活动也不再举行。

30多年前纪念特刊中多名业者提及的行业困境,现今竟然仍面对的,包括行内行外激烈竞争,新入行者胡乱削价,同行相轻,薄利多销,马拉松似工作时间,家庭式作业和子女不愿继承等。

所以,究竟是时代渐渐把杂货店给遗忘,还是杂货店不愿走出传统?

记者:陈爱薇

摄影:龙国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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