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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我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巴刹。巴刹就是中国人说的集市、菜市场和就餐的大排档。新马叫巴刹,我估计是沿袭了穆斯林的叫法——我以前去过乌鲁木齐的大巴扎,也就是维吾尔人的集市,叫法也差不多。
我去巴刹,有时候是买菜,有时候是就餐,更多的时候是去喝一杯南洋老咖啡,然后在附近转悠转悠,近距离地看看新加坡百姓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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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最近的巴刹是红山市场,我自然去得最多,也最熟悉。我经常在户外徒步,当然也去过很多别的巴刹,新加坡有多少巴刹?具体数字我不知道,也懒得查。过去说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新加坡是凡是组屋区一定有巴刹。而新加坡80%的人都住在组屋里。
红山市场
我去得最多,也最熟悉。
新加坡最有名的巴刹叫老巴刹,位于金融区的核心地带,是一座一百多年前的老建筑,有非常醒目的八边形外观和维多利亚时代的修长立柱,高耸的拱门,回纹饰屋檐和优雅的钟楼,那是典型的殖民文化遗产。里面的美食自然丰富,但我总觉得那更多的是一个景点,就像北京的王府井和上海的南京路,是留给外地游客享用的。
而真正汇聚新加坡平民百姓的,是紧邻各个组屋区的普通巴刹。这些巴刹,都是政府统一修建的,是一项重大的惠民工程,所以在巴刹就餐就相对便宜很多。新加坡是富人的天堂,也是平民的乐园,你要像石崇那样竞奢斗富,也有大把的用武之地;你要像海瑞那样勤俭节约,巴刹应该是一个首选去处。
在巴刹
去巴刹就餐的,大部分都是草根阶层,当然也有高官大款、硕彦明星偶尔客串。
去巴刹就餐的,大部分都是草根阶层,当然也有高官大款、硕彦明星偶尔客串。看到过新加坡总理在巴刹排队买饭的报道,也看到过张柏芝带着孩子在巴刹就餐的新闻,电影《疯狂的亚洲富豪》里挥金如土的富豪们,下飞机后的第一顿饭,就是在巴刹吃的。被奉为“美食圣经”的《米其林指南》中,居然可以看到两家不具备传统米其林餐厅优雅的就餐环境和明星主厨的巴刹小店。
但巴刹终究还是平民的领地,是新加坡人间烟火最盛的地方。这领地其实就是一个四面敞开的大棚,没有墙,没有空调,从凌晨到深夜,一个个摊位热气蒸腾,小老板们忙得如头顶的大电扇一样团团转,一直都人头攒动,一直都人声鼎沸。有一点嘈杂但不喧嚣,有一点纷乱但不失序,不那么整洁但也不肮脏,谈不上奢华但也不简陋。你沿着有盖走廊徒步,一不小心就会走进一个巴刹,突然会感到陷入了一种热气腾腾的生活,陷入了一种踏实的幸福。
新加坡人家里大都不开伙,上班族自不待言,退休的老人也不在家里吃饭。一早起来,盥洗完毕,心念巴刹,素履以往。吃过早餐,再来一杯南洋老咖啡,一份早报,可以消磨半日光阴;中午再来一份美食,感动一下味蕾,填充一下饥腹,然后到旁边的凉亭抽烟下棋,到与巴刹浑然一体的小型超市、各种水果摊、理发店、中医诊所、民众联络所去转悠转悠,不知不觉天色就暗淡下来;暑天向晚,海风徐来,椰影凉生,烟霞照人,有人生如梦之感,那就来一桶啤酒,醉饮畅聊,我歌且谣。巴刹总是连着市场,市场总是连着组屋,组屋总是连着民众联络所,浑然一体,融合无痕。
在巴刹,我最喜欢找华人攀谈,老人的传奇人生,家族的曲折辗转,迟暮美人们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都构成南洋华人复杂丰富的独特生活图景,都让我浮想联翩,难以为怀。早年的挣扎求存,晚景的简单安逸,不再创业,不再打拼,不再乘什么风,不再破什么浪,不再有惊扰、掠夺、恐吓与屠杀,甚至也少有警怵、焦虑和担忧,只是一味地将生活嚼得有滋有味,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他们的吃吃喝喝,好像靠的不只是一张嘴,还有一颗踏过错落山河之后安步当车的心。
但有时候我又觉得,烟火味太浓,也会呛人的。我打量着这些快乐的人群,总要想起他们祖先的艰辛苦难,总要比对他们生命里文化的基因和密码;我审视脚下的这片土地,这片华人先祖们的漂泊之地,现今后辈们的安稳家国,隐隐也有一点漂浮的感觉。这些南洋华人们,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迷途和绝境,而今立足生根,求取了新生,但没有了大悲大喜,没有了血泪抗争,他们的后代,将面临怎样一个明天?
(感谢诗与歌的旅行公众号授权转载,作者:蔡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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