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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岁有亿万家财,豪车豪宅,你羡慕吗?”
这是一位肺癌晚期患者在生命的最后演讲时说的话。
他就是新加坡著名医美医生——张庆祥。
40岁的亿万富翁,却不幸身患肺癌晚期,被医生判定只有半年的生命。
当他意识到自己曾引以为傲的财富无法拯救自己时,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把他至死才悟透的关于财富与健康的真谛讲给人们。
俗话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
张庆祥临终的一句话让数万人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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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祥1971年出生于新加坡一个普通家庭,家境贫寒,一条裤子都是哥哥穿小弟弟穿。
张庆祥作为家里比较年幼的孩子,他的裤子上不是补丁就是破洞。也因为他穷酸的模样,他经常受到同学的嘲笑甚至排挤,让他年少的心灵受尽打击。
所以他励志要成功,要成为有钱人。
张庆祥用功学习,凭借自身的聪明和毅力,一路学习考上了医学院,后来如愿成为新加坡一家公立医院的眼科实习生。
只要实习期一过,就可以成为月入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眼科医生,而且随着经验增加,收入还会呈指数型增长。
张庆祥原本对自己如今所取得的成就非常满意,然而在眼科实习时,他注意到许多医生离开国营医院转行医美行业。
张庆祥非常疑惑,这么能赚钱的行业为什么有些资历的医生都不愿意做了?
后来他遇到刚刚转行不到一年的学姐,看她今非昔比的多金才意识到,相比于眼科医生需要资历才能赚大钱,医美的条件就松泛很多,不需要熬资历。
于是他对自己说:“他们可以,我也一定可以,我还要比他们干得更好!”
当时的新加坡医美行业管控和考核都非常严格,是需要先考取医疗行业的执业资格,然后才可以再参加医美行业的考核,而且每年都要复审,人员、设施、布局等是否达到规定标准,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责令停业整顿甚至直接吊销执业资格。
急于摆脱贫困的张庆祥并不在意这些,他放弃实习,一心备考,最终他凭借着聪明刻苦顺利拿到医疗和医美行业的执照。
但张庆祥能把医美行业做得风生水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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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气候湿热、光照时间长,新加坡人不喜欢带遮阳伞,所以皮肤被晒得偏黑,普遍缺水,皱纹、晒斑问题很多,再加上身材普偏瘦,胸部扁平,爱美的女人们,尤其是有钱的太太小姐们都很喜欢做面部养护、拉皮、隆胸等,所以新加坡医美市场非常巨大。
张庆祥初入医美行业,为了快速成为有钱人,什么手术都做,从简单的去皱到需要严谨技能的假体植入等等。
仗着他医科出身对人体结构和机能的熟识,只要患者有需要他就敢做,这无疑为他迅速打开医美市场奠定了基础。
而且转行后,张庆祥很快发现医美行业的“潜规则”。
“有人去看全科医生,花100多元就会不愿意,抱怨太贵了;但同样是这些人,却愿意花上几万甚至十几万做隆胸手术。”
发现这个事实,对张庆祥来说,更坚定了他的想法——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刚开始张庆祥没有足够的资金聘请助手,所有的手术都需要他亲自去做,所以他把自己变成“机器”一头扎进手术室,每天都会忙到很晚。患者走后,他要忙着整理资料,策划宣传方案,复盘一天的问题与收获,当然包括金钱收获,那时候他经常凌晨一两点才能入睡,但看着迅速鼓起的腰包,他是快乐的,甚至是狂热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庆祥的业务迅速扩张,他找到之前的学姐,说服她过来给他帮忙,之后又聘用更多的医美医生。
当张庆祥名气越来越大,来他这做手术得排队预约了,从最初需要等待一周,到后来需要等待一个月、三个月,甚至半年。
看着出出入入的患者火热地预约报名,张庆祥不是感恩患者是上帝,为他带来了信任与财富。
他竟然觉得来整形的女人们都很自负,并希望她们越自负越好,自己的生活才会越来越美好。此时的患者在张庆祥眼里已经变成了行走的钞票,正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口袋。
无疑,张庆祥已经得尝所愿地成功了,但他会满足于现状吗?
4
随着医院的发展,新加坡本地的业务已不能再填补张庆祥膨胀的野心。于是在拥有足够资本后,张庆祥在印尼开设了又一家医院。
印尼的医院和新加坡的医院是不同的,不管是装修风格、接待礼仪和充值数额等,都能彰显出财富和身份。
只有上层社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资格经常出入这里。
张庆祥开始结交社会名流、成功人士,并试图混进他们的圈子。那时的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做个有钱人,他要变成有名望的成功人士。
他开始大肆挥霍钱财,购豪车、豪宅,经常出入高档餐厅和会所,好让自己跻身于他们的行列。他投其所好,很快如愿地结识了几位名门望族,并把他们变成了自己的顾客,甚至合伙人。
这其中对他影响最深的是一位房地产大亨,张庆祥了解到此人喜欢烟草和中国的古玩,为了更同频他学会了吸烟,并且花重金为此人淘来一对鸡血石印章,然后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并联手圈地建楼,爆敛跨界财富。
这也让他坚信: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时至此时,张庆祥彻底迷失了自己,变得狂妄而傲慢。
每个新年他都会驾驶豪车回老家一趟,不是为了看望亲朋好友,而是为了炫耀。
因为他如今拥有的别人没有,这是他的成功,看着年少时就认识的人们投来的目光,那里面有羡慕嫉妒甚至恨却无奈,他很开心。
他对妻子曾说过:“这些穷鬼有什么资格和我交往,我的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对待妻子他也是王者的模样,颐指气使,因为他认为妻子的好日子都是他给的,这是他的权利。
张庆祥是基督教徒,这是从他20岁就开始的,但在一次祈祷迟到后,他直接告诉牧师:“你把布道时间改到下午两点,那时我也许有时间来教堂。”
此时的张庆祥几近疯狂,已经没有了丝毫敬畏之心。
佛家常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或许这样说有点迷信,但这其中的理却是正道。
接下来,张庆祥将面临怎样的人生境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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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的一天,张庆祥在健身时腰背部突然出现了持续剧烈的疼痛。
他想可能是用力不当造成了腰肌损伤。做做理疗或按摩就应该就没事了。于是他去会所做按摩,稍好一点,他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可是腰背部的疼痛并没有继续好转,反而越来越厉害,这让张庆祥怀疑自己得了腰椎间盘突出症,去医院做了核磁共振检查。
他想这下得休息一段时间了。不过他并不担心钱的问题,因为他的医院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去送钱,这点钱对于他根本不算什么。
但当他拿到检查结果后,慌了。他的骨髓出现代谢异常,作为医生的他清楚这意味着他可能得了癌症。
他再也没有心思工作和娱乐,去医院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在等待结果时,他每时每刻都在祈祷主能保佑他,甚至发誓只要不是癌症,他会每天虔诚地去教堂祈祷。
最终张庆祥被确诊为肺癌晚期,癌细胞遍布他的两肺,并已经扩散到他的脊椎、肝脏等。
张庆祥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人生的巅峰时刻竟然遭遇这样的“事故”。
他问医生还有多少时间,当得知还有6个月时,他崩溃了。
他请求医生给他用最好的药,多少钱都行。但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无所不能的财富不管用了。
他躺在病床上时,打量着四周,突然觉得这真是明晃晃的讽刺:
前不久他还将如他一样的患者视为钞票,此时他却成了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患者。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面对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时,很想得到陪伴和关怀,他打电话给妻子,妻子听到他的声音很冷漠;他想打电话给以前亲人、朋友,发觉竟然已经很久很久没联系过,不知道怎样开口;他打电话给他“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他们此时都只是礼貌地安慰两句,匆匆挂了电话。
此时他感觉自己竟然“穷”得,除了钱一无所有。
张庆祥说:“每当我睁开眼睛,真期望这只是一场梦,只要醒了就会过去。”
但癌痛时刻都在提醒他,他的时日不多了。
张庆祥身为一名医生,还很注重健身,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肺癌晚期?难道一点儿前兆都没有吗?
6
张庆祥回忆他创业的这些年,越来越清晰的看到不是没有先兆,只是当时他满心满眼都是钱,忽略了一直陪伴自己的身体。
张庆祥在刚刚进入医美行业忘我搞钱的时候,经常一头扎进手术室不出来,熬夜到凌晨是常事,也时常会头疼、腰背酸痛,但认为是累到了,仗着自己年轻休息一下就好,所以不以为然。
后来为了混入上层社会,张庆祥经常出入高级场所,吃喝无度,体重从原来的60公斤暴增到70多公斤,啤酒肚都出来了。
但是他潜意识里是拒绝整形的,毕竟医美整形对于他只是赚钱的手段,所以,他没有选择对他来说极其方便的吸脂手术,而是坚持每周5次固定时间的健身,体重有所下降,但轻度脂肪肝一直都在。
自从他学会吸烟,晨起嗓子经常干痒咳嗽。
但他认为吸烟的人有点咽炎很正常,这是医生给自己做出诊断的“好处”。
“如果那个时候就注意体检的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陈庆祥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悠悠地自语。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当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张庆祥会怎样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呢?
“绝境生花”一词,或许可以用来形容张庆祥。
绝望中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他不想留下太多遗憾。
于是他向妻子、亲人、朋友们一一致以真诚地歉意;鼓励同命相连的病友一起同病魔斗争,并成立互助基金,帮助和他一样遭受苦难的人们;他还趁病情得到控制的间隙演讲,他想让世人通过他最后的醒悟得到些启示。
张庆祥说:“过去的我太愚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金钱之上,忽略了亲人朋友。此时,我的财富、豪宅、跑车都不能带给我安慰。相反当我放下以前的偏见,和家人朋友沟通时,才能得到安慰和力量。当我放下自己的病情, 帮助和我一样受苦难的人们时,我的内心是那么的平静与祥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幸福,这才是生命真正的意义啊!”
2012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张庆祥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
他对于健康与财富的启示留给了活着的人们。
人的一生论长度平均70多年,有的人80-90年甚至100多年,可如张庆祥般40年,确实太短;可论宽度,或许于他,这40年浓缩了从平常到财富膨胀到临终醒悟的短暂一生。
他在生命最后将人生活的价值——告诉所有知道了他的人,包括生前和死后认识他的人。
也许知晓了活着的真正意义,这就是他这一世最有价值的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