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非典”与“新冠”对旅游业的影响不能等量齐观?

17年,中国旅游逐渐地摆脱传统,走向创新,不管从发展的宏观背景、市场规模、运营主体,还是赢利模式来看,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经由“新冠”带来的冲击,亦不可与“非典”时期等量齐观。

为什么说“非典”与“新冠”对旅游业的影响不能等量齐观?

█ 二是市场规模。部分省年旅游收入过万亿,超过2003年前后的全国旅游年总收入。

2002年,中国旅游总收入6000亿元,2003年受“非典”影响,全国旅游总收入降到4800亿元;2004年,旅游市场恢复正常,并出现“报复性增长”后,全国旅游总收入6840亿元。

2019年,国内旅游人数60.4亿人次,旅游总收入6.5万亿元。受“新冠”影响,目前暂无各省区市旅游总收入的排行,但我们从2018年各省市区的数据可以看出,广东、江苏、四川、浙江等省份的年总收入均已过万亿。也就是说,一个省的年总收入超过了2003年前后全国旅游的年总收入。2018年,全国旅游业对GDP的综合贡献为9.94万亿元,占GDP总量的11.04%,以此推断,2019年两个指标都会超10。

“新冠”爆发后,文化和旅游部叫停全国旅游业务的开展,中宣部也要求严禁通过文化和旅游活动传播病毒,上海、北京、浙江、广东等全国31个省区市全部宣布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应急响应,全国人民都处于“居家隔离”状态,足不出户,就是对抗击疫情最大的贡献。

按照2019年春节期间全国旅游接待总人数4.15亿人次,实现旅游收入5139亿元推断,仅春节期间中国旅游业就损失6000亿元。随着疫情的持续,即便下半年恢复,对中国旅游也将造成至少三四万亿元的损失。

为什么说“非典”与“新冠”对旅游业的影响不能等量齐观?

█ 四是运营主体。从“门票经济”到“体验经济”,旅游企业的不可承受之“重”。

看似有钱的中国人,也敢于花钱,于是不停地买买买成了常态,跟其他商品不一样的是,旅游不存在“囤积”,是一次性的综合消费,体验结束,除了照片和记忆,没有其他存货。而世界那么大,每个地方都想去看看。

消费的多元化和个性化,进一步促进了旅游业态的“百花齐放”。随着中国旅游市场规模的水涨船高,以及中国经济进入转型期,传统产业低迷,创意产业崛起,民企、外资大举进入旅游业,投资从数十亿到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的项目,占地百亩、千亩,甚至以平方公里计的大项目,雇员在数百人、数千人、数万人的企业,在短短是10年间遍布中国,都想打造旅游休闲度假商业的“巨无霸”,拼资本、拼规模、拼面积、拼创新成为发展常态。

民营旅游企业投资已占中国旅游投资规模的60%强,从2012年到2018年,全国A级旅游景区的数量从七千多家激增到三万多家,有研究指出,这三万多家景区只有5%的在盈利,95%的景区都面临着经营困难,或者开业时火爆,随后就被喜新厌旧的游客冷落的尴尬,后续运营陷入僵局,真正盈利的不多,假装盈利的勉强活着,存在巨大的旅游投资泡沫。

2003年,中国旅游景区的经营主体,大部分是靠老祖宗给的文化遗产和老天爷给的自然资源打造的景区,别说投资上亿闻所未闻,就是投资数千万的旅游项目,都是凤毛麟角。

中国广大的乡村农民还在种地,城市周边的农家乐刚刚兴起,偏远地区的乡村过着靠天吃饭,自给自足的传统生活,中国大多数农民与农村,离体验旅游和消费旅游都很遥远。这正是中国乡村旅游崛起的前夜,2006年,国家旅游将该年度的主题确定为“中国乡村游”。

此后,乡村旅游得到了快速发展,从住农家院、吃农家饭、摘农家菜,到住精品民宿、赏风情民俗、过田园生活,至2018年,乡村旅游接待人次已经占据中国旅游总数人的半壁江山。乡村旅游也成为打破城乡二元结构,改善农村社会生态及经济发展,推动偏远农村脱贫致富,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领域。很多农村的村民,吃上了“旅游饭”。

在市场消费需求和新业态、乡村旅游崛起的冲击下,传统景区也被迫或者主动求变,不再仅仅满足于坐收“门票”的经营模式,而是努力开拓多业态经营的局面,进行兼并重组,投资新项目,打造新体验,开展“二次创业”。

在文化消费和文旅融合的共同加持下,城镇都在构建更多满足人们精神消费的文化生活空间,开发富有创意的文创产品,以在新消费、新场景、新审美的浪潮中,以创意构建空间,以美学创造价值。

当下,中国旅游直接从业人数超过300多万,如果将服务于旅游发展的广告创意、公关策划等企业,以及遍布全国的“吃旅游饭”的乡村旅游村村民纳入其中,相信远不止这个数。

“新冠”疫情的持续,导致旅游景区、项目闭门谢客,企业停工,员工停产,乡村旅游的村民失业,但日常的运营成本照常支出,企业和个体的生存,都撑不了多久。一家大中型旅游企业,如果熬不过“新冠”,就有可能导致数千名,甚至数万名员工失业。这是2003年的中国旅游不会出现的现象。

应对这些挑战,要比2003年以传统景区、旅行社、酒店为旅游供给“三驾马车”的供给模式,在“非典”时遭遇的挑战要复杂的多、艰巨的多,当然,应对的举措要复杂的多,遭受的损失也惨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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