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美国总统拜登即将对亚太国家展开密集公关活动,其主要目的是针对中国,以及中国主导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RCEP。
据日本《读卖新闻》报道,拜登预计将在5月20日至21日访问韩国,随后于22日至24日访问日本。在此期间,拜登和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将于5月23日举行会晤,并宣布成立“印太经济架构”IPEF,以对抗中国主导的RCEP。报道称,IPEF将由美国主导,参与国家可能包括日本、澳大利亚、印度、韩国和东盟成员国等。
早在去年10月召开的东亚峰会上,拜登就曾提出IPEF构想,试图谋求亚太经济合作领域的主导地位,弥补特朗普2017年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协定TPP所犯下的过失。
在拜登看来,随着中美竞争持续加剧,中美贸易战迟早会再次上演,所以美国有必要建立一个不包含中国的供应链。与此同时,亚太地区的经济、贸易和人口规模正在不断上涨,已经占到全世界份额的一半以上,而中国在该地区影响力巨大,美国必须和中国争夺亚太地区的经济主导权。
以上两点是拜登提出IPEF构想的主要动机。为此,他还给IPEF制定了6大重点发展目标,分别是:贸易便利化、数字经济和技术标准、供应链弹性、脱碳和清洁能源、基础设施和劳工标准。今年2月初,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又将这6大目标归纳为4大谈判“支柱”,即“公平和有弹性的贸易、供应链的弹性、基础设施和脱碳,以及税收和反腐败”。其中,前一个“支柱”由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负责,后三个“支柱”则由美国商务部负责。对于这些“支柱”,IPEF成员国可以选择全部参加,也可以选择部分参加。
从最新公布的消息来看,拜登政府似乎暂时还不愿涉及贸易方面的谈判,所以他只准备带商务部长雷蒙多前往日本,以便在IPEF宣告成立后,立刻召开IPEF成员国部长级会议。
对此有分析指出,这实际上反映出了IPEF的一个硬伤,那就是基本上没给成员国提供什么“甜头”,比如更多进入美国市场的机会,以及降低关税等。这就使得IPEF与RCEP、CPTPP等自由贸易协定相比,非常地没有吸引力。
而拜登政府之所以要这么做,主要是因为美国国内担心,如果美国参与到CPTPP等自由贸易协定中,就可能导致美国企业被海量廉价商品击垮,进而造成严重的失业问题。事实上,当年特朗普政府退出TPP,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如今拜登政府虽然又搞了个IPEF,其实也无非是“新瓶装旧酒”,只在气候变化、环保、数字经济、劳工标准等方面大书特书,真正涉及到各国核心利益的贸易问题却仅有只言片语。面对如此吝啬的美国,已经有了RCEP和CPTPP的亚太国家自然对参与IPEF兴趣寥寥。
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就指出,数字贸易、劳工和环境标准等条款,与各国的经济和政治利益是背道而驰的,美国很难说服这些国家签署一个如此高标准的协议。更何况,IPEF并非是由美国参议院批准的条约,而是仅仅基于总统的行政命令。一旦美国总统换人,新一届政府可能就会抛弃这一协议,所以参与国对IPEF能否长期运行表示怀疑。另外,那些与中国有着深厚贸易关系的国家是否愿意加入反北京联盟也还不清楚。
CSIS对此委婉地表示,“IPEF有希望,但如果它要促进美国的经济和战略利益,成为其它地区倡议的可信替代方案,并被盟友和伙伴视为美国对该地区的持久承诺,就需要精心设计和管理”。换而言之,美国推动IPEF成立倒不是什么难事,但能否发挥预期作用就很难说了。
值得注意的是,拜登还将在5月12日至13日召开“美国东盟峰会”,与东盟国家领导人举行线上会晤。尽管美国方面强调,此次峰会不涉及IPEF的谈判事宜,但在外界看来,拜登肯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向东南亚国家施压的机会,要么逼东盟反俄,要么逼东盟反中,两者必有其一。
有分析人士表示,在世界其他主要地区,关于亲中还是亲美的站队斗争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东南亚的态度还不明确,因此未来该地区恐将成为中美竞争最激烈的战场。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所在今年2月发布的“东南亚态势”年度调查显示,高达61.5%的人担心东盟国家将成为大国竞争的博弈场,而“沦为大国代理人”也是东盟成员国最担心的三大问题之一。
由此可见,接下来东盟成员国势必会经历一段十分左右为难的时光。东盟能否保持稳定,不发生内部分裂,不沦为外部势力的打手,将极大地考验东盟国家领导人的政治智慧。(文/南洋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