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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空气污染与过早死亡

从缅甸到印度尼西亚,对生活在东南亚的6亿多人口来说,常年都呼吸着被污染的空气。这是过去几十年从农场到城市大规模迁移的结果之一,城市化的进程导致了车辆和工厂(尤其是燃煤发电厂)的排放量不断增加。

东南亚创纪录的空气污染始于新加坡。1997年,一场史无前例的雾霾突袭了新加坡,持续了数月之久,医院就诊人数猛增了30%。后来人们将它记为东南亚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霾事件”之一。自此以后,东南亚几乎每年都有“霾事件”发生。

20多年过去,东南亚各国在经济发展方面取得了长足进展,但空气污染不仅没有得到有效遏制,还有日益加剧的势头。

2017年,哈佛大学的专家研究相关数据表示,东南亚由于烧煤炭而造成的空气污染指数将在2030年增长3倍。

2020年6月,埃克塞特大学与世界卫生组织(WHO)一起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虽然减少空气污染的长期政策已在许多地区被证明是有效的,尤其是在欧洲和美国,但仍有一些地区空气污染水平高到危险水平,比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指导标准高出5倍之多,特别是东南亚地区已经成为全球空气污染重灾区之一。

以2019年为例,2月底开始,泰国北部旅游城市清迈被烟霾笼罩,长期霸占世界第一空气污染城市。清迈大学健康科学研究机构主任Kwanchai说:“过去的烟霾通常一两周就会消退,这次烟霾却已经持续了好几周。这相当危险,将对人体健康构成危险。”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指标,空气中的悬浮颗粒(PM2.5)浓度为每立方米10微克才算安全水平,而当时泰国北部空气中的悬浮颗粒浓度曾一度达到每立方米379微克。

印度尼西亚也面临相同的问题。2019年6月,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多次出现严重的空气污染问题。空气质量监测网站AirVisual称,6月25日,雅加达空气质量指数(AQI)达到了231点,6月28日,空气污染情况进一步恶化,成为当时全球空气质量最差的城市。不断恶化的空气环境引发了全民警觉,一群雅加达市民集体去法院起诉政府,要求政府即刻采取行动解决问题。

同样是6月,马来西亚柔佛州巴西古当县暴发严重空气污染事件,数十名学生出现呼吸困难并伴有呕吐现象。随后,柔佛州教育局宣布,当地475所学校停课3天,当地议员要求州政府下令所有释放化学气体的工厂停止运作,直至不再出现空气污染问题。

2019年6月25日,马来西亚紧急救援人员 在柔佛州巴西古当地区检测空气质量

更为糟糕的是,东南亚严重的空气质量和污染问题已成为导致健康恶化和人口死亡的主要原因。一方面,空气污染中的有害气体,比如二氧化硫、二氧化氮等直接进入人体,危害人体健康;另一方面,灰霾中夹杂的微生物、重金属等有害物质伴随着固体颗粒物进入到体内,也会给健康带来巨大隐患。

2016年东南亚空气污染导致的过早死亡人数

2013年,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烟霾或雾霾发生时新加坡上方的空气中含有砷、铬、镉和其它致癌元素。他们估计,正常的PM2.5污染水平将导致每100万新加坡人中约有12人罹患癌症,但是如果连续70年每年发生10天雾霾,癌症病例数将增加近一半。

不仅仅是癌症,此外,空气污染还会导致心血管疾病。有研究表明,随着PM2.5浓度等级提升,即空气质量从优、良、轻度污染、中度污染、重度污染和严重污染,与之对应的心脑血管疾病日入院人次增加百分比分别为2.5%、3%、4.7%、6.5%、4.5%和13.7%。

雅加达防治空气污染宣传立牌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2018年的一项研究,在菲律宾,空气污染已成为最大的健康问题之一,每10万人中有45.3人死亡,是世界第三高的死亡人数。雅加达邮报(The Jakarta Post)称,在印度尼西亚,每年有12.3753万人死于空气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