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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下一个艺术中心吗?

新加坡滨海湾(Marina Bay),摄影:Hu Chan

若问当下哪座城市最受人们青睐,新加坡绝对榜上有名——本是金融中心,如今因种种因素导致更多财富流入,已成为国际局势剧变下的“安全之岛”。这一轮,艺术界也没有落下。新加坡会是继中国香港、韩国首尔后的又一艺术中心吗?让我们从过去半年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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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半年

2022年8月末,各家春拍已近尾声,艺术界的聚光灯终于照向新加坡——阔别15年,苏富比率先宣布回归狮城,再度于此举槌这次万众瞩目的“试水”,战况如何?

2022年8月28日,苏富比在新加坡举槌。

新加坡没有令人失望。本场拍卖聚焦东南亚艺术,共呈现50件作品,成交率为94%,总成交额达2450万新元,超过拍前估值650万元其中,新加坡艺术家张荔英刷新其作品拍卖纪录;越南画家黎谱、梅忠恕的数件绘画均超估价成交;荷兰艺术家威廉·杰拉德·贺夫卡(William Gerard Hofker)和德国艺术家沃尔特·史毕斯(Walter Spies)于印度尼西亚时的创作则以超200万新元成交,占据榜首。

张荔英《小船和店屋》,布面油画,64.5×81cm,1963年,以201.6万新元成交,刷新艺术家彼时拍卖纪录

黎谱《母与子》,布面油画,92.5×65.5cm,以32.7万新元超估价成交

虽然整场拍卖体量不大,但现场竞投激烈、买气十足。面对如今的大环境,新加坡显然向艺坛传递了信心。苏富比东南亚地区董事总经理Jasmine Prasetio便认为新加坡迄今为止仍是该拍卖行在东南亚最大的市场,来自该国的竞标者数量“至少是其他所有东南亚国家的五倍”。所以,艺术界对这座潜力之城的重视并不奇怪。

威廉·杰拉德·贺夫卡《梅利斯,峇里俩女子与男孩》,布面油画,76.5×52.5cm,1939年,以226.8万新元成交,刷新艺术家拍卖纪录

除在市场上的惊艳亮相,该国的艺术机构也在向“顶流”靠近。去年七月初至十月底,新加坡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Singapore)遴选馆藏,策划了展览“吴冠中:与大师同游”;而该馆的屋顶花园则留给了安东尼·葛姆雷(Antony Gormley)的作品“Horizon Field Singapore”与三件雕塑。这是艺术家迄今在东南亚最大的个展项目。

十月起,第七届新加坡双年展“Natasha”启幕,全女性策展团队带来与国际接轨的议题;另一边,新加坡也在“向外输出”——12月初,本地“龙头”画廊SPTI Creative Gallery & Workshop第十年飞往迈阿密,带领艺术家参加巴塞尔艺术展……

安东尼·葛姆雷《Close V》,铸铁,27×201×174cm,1998年,展出于新加坡国家博物馆

第七届新加坡双年展艺术总监(由左至右):JuneYap、Nida Ghouse、Ala Younis和Binna Choi

Haegue Yang《TheIntermediates(2015-ongoing)》,展出于第七届新加坡双年展“Natasha”,将持续开放至2023年3月

而最重要的是,2023年1月12日-15日,东南亚地区将在新加坡迎来史上规模最大的艺博会——Art SG。自2018年宣布成立后,该展一直推迟至今,但并不妨碍“大礼包”从天而降:巴塞尔艺术展的母公司MCH集团对Art SG的主办方Art Events Singapore进行了再投资。

或是受其鼓舞,30多个国家及地区、150家画廊、1000多位艺术家的作品将同场呈现而查看参展名单,熟悉的名字佐证着其量级:高古轩、卓纳、Thaddaeus Ropac、贝浩登、香格纳……各家将携哪些作品赴宴?值得期待。

Art SG艺博会海报

以上不得不令人感慨:新加坡这半年的艺术事件的确目不暇接,“大动作”不少,种种信息都在释放着市场成熟的信号。所以,这一局到底该不该入?

02

东南亚之星

Bo Wang《Fountain of Interiors》,2022年,展出于新加坡艺术博物馆(Singapore Art Museum)

作为东南亚的天然枢纽,该地独具优势:两小时内可从吉隆坡、雅加达飞至新加坡,中国香港距此也不过四小时的旅程;东南亚当代艺术在该地蓬勃发展;何况,其还有着“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的金字招牌。

如上便轻易勾勒出新加坡的三大关键优势:黄金地带、资本聚集、文化多元。

Zarina Muhammad《Moving Earth, Crossing Water, Eating Soil》,展出于第七届新加坡双年展“Natasha”,将持续开放至2023年3月

的确,与首尔和香港不同,新加坡的艺术定位没有一味追从国际化,而是锚定极具潜力的本土艺术。数据统计,相比其他艺术重镇,新加坡的高净值藏家会更多选择聚焦代理新兴艺术家的画廊进行消费Art SG董事会成员Linda Neo和Albert Lim也向媒体披露,其收藏方向已自西方及文艺复兴时期转向了东南亚的当代艺术。

Jane Lee《Red (Fetish Series)》,2014年,Linda Neo和Albert Lim的收藏

Suzann Victor《I was like that myself…we all held each other’s hands(Red)》,2015年,Linda Neo和Albert Lim的收藏

而除Art SG外,新加坡的其他艺博会如S.E.A Focus与Art Stage Singapore皆是东南亚艺术的重要推介平台,还都与巴塞尔“沾亲带故”。2021年,前者迎来了Art Basel的“考察”。这场聚焦东南亚新锐的博览会正是由SPTI Creative Gallery & Workshop画廊总监Emi Eu主导。此前,我们的文章如何快速了解东南亚当代艺术?便对其进行了报道。

而Art Stage Singapore则是S.E.A Focus兴起前的亚洲艺术重要阵地,创始人暨总监洛伦佐·鲁道夫(Lorenzo Rudolf)曾在1991年至2000年担任巴塞尔艺术展总监。

S.E.A Foucs艺博会现场

Art Stage Singapore艺博会,2018年

虽然艺博会密集、国际化,但新加坡的一级市场也面临着问题:或因其画廊行业大多扎根本土,所以长期缺少国际蓝筹画廊的入驻。不过,同在去年八月,一则新闻透露出顶级画廊布局开始调整的信号:厉蔚阁宣布任命陶啟勇(Dexter How)为画廊东南亚地区总监,并将常驻新加坡。

显然,一切因苏富比等行业巨头的出现,开始瞬息万变。在这片富饶沃土之上,究竟有多少人愿为艺术埋单?新加坡能否并肩香港、首尔,成为国际艺术流通地?艺博会后见分晓。

03

艺与财

吉尔曼兵营(Gillman Barracks)

市场以外,新加坡各艺术领域也在暗中发力。首先是政府的支持——新加坡国家艺术理事会(National Arts Council)成立于上世纪80年代,在其领导下,吉尔曼军营(Gillman Barracks)被建设成艺术园区,很快迎来包括新加坡香格纳等12家画廊的安营扎寨,且此地还是上文所提S.E.A Focus艺博会的组织方。

S.E.A Foucs艺博会现场,2022年

S.E.A Foucs艺博会现场,2021年
此外,学术界亦不甘落后。新加坡乃至东南亚艺术面临的最大考验即是学术脉络的不完善。正如巴塞尔艺术展亚洲区总监黄雅君(Adeline Ooi)所说:“新加坡和东南亚有很多艺术史与实践亟待探索。其非单一区域,而且如此分散,非同种语言、区域或政治局势。若以后殖民时代为背景,它们的历史错综复杂。”

“不完善”,往往代表着巨大的上升空间。因此,前文所提的新加坡国家美术馆,经10年酝酿,耗资5.32亿新元,已于2015年成立。如今,该馆是世界上拥有最大体量东南亚现代艺术品的机构,以超8000件相关作品持续为该地区梳理文脉。

新加坡国家美术馆

实际上,新加坡只要有艺术机构,就不会缺少富豪们的慷慨解囊。这是因为该国“群众基础”广泛——其繁荣的投资、金融行业自不必提。而且数据显示,新加坡净资产大于100万美元的百万富翁在2030年会增长到13.4%。换言之,该国将成为亚太各国百万富翁比例最高的地区。

并且,相关政策十分诱人。在新加坡,向经批准的博物馆捐赠艺术品或手工艺品的公司,有资格就作品价值获得250%的税收减免。此外,新加坡还没有资本利得税(capital gains tax),并于2008年废除了遗产税(estate duty)。

吴冠中《A Homestead in Indonesia》,布面油画,99.8×65.5×1.5cm,1994年,藏于新加坡国家博物馆

亨德拉·古拿温《My Family》,布面油画,213×162×6cm,1968年,藏于新加坡国家美术馆

更羡煞各大艺术城市的是,这里堪称“近水楼台先得月”——新加坡自由港已成为仅次日内瓦的世界第二大及亚洲首个艺术品储藏室、全球最大的免税仓储地而该国7%的免税政策令藏品从世界各地“鱼贯而入”……

新加坡自由港(Le Freeport Singapore)

综上,无论是正在发生的艺术大事件,还是新加坡酝酿多年的“华丽转身”,都在表明:这局“入股不亏”。

于藏家而言,东南亚艺术仍处于上升阶段,新加坡无疑是能够近距离接触其全貌的地区;对于业内人士,某种程度而言,接下来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事件都将是风向标;对新加坡国民来说,财富不断注入这一海岛,艺术会重回这片土地。这里或将拥有耀眼的艺术未来。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公号时尚芭莎艺术

本书从历史考古学的角度研究新加坡的崛起及其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关系,史料证据丰富,论证严谨。本书第一部分结合考古证据与文献材料,讲述中古时代(1300—1800年,英国人到新加坡以前)的新加坡及其周边海域的兴衰史,尤其详述了古代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文化、经济交流情况,深入探讨海上丝绸之路在不同历史时期为新加坡商业和城市生活的发展所起的作用;第二部分图文并茂地展示了考古成果,包括新加坡本地物产和舶来品,种类主要为陶瓷、金属、钱币、玻璃器皿等,并对文物和遗址做细致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