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兰生前照。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一位贵州女作家所写的“纽约疫情日记”,成为人们每天必读的内容。不幸的是,作者“纽约蓝蓝”,于当地时间3月27日因交通事故抢救无效逝世,连载的“纽约疫情日记”,也从此成为绝响。
↑ 通过微信谈及写“纽约疫情日记”的初衷。
“其实要把国家大事、个人生活、抗疫情仇这些各有棱角的事情与随机的读者分享,要把不同远近的东西糅合在一篇几千字文章的方寸之间,很考验水准和毅力。”该编辑在文中说,“蓝蓝用她的才情展示了雅俗共赏的深厚功底,真实生活写出了小说的引人入胜。”
因此,系列日记从第一篇《在美国新冠状病毒疫情区的真实生活》的几万人的读者,很快迎来了《疫情中的纽约人-3月17日&3月18日》的大爆发,获得60多万读者。此后,日记便成了一个天天十万+的系列,成为许多关注疫情之人的必读内容。
↑ 张兰母亲、丈夫、女儿在车祸现场。
根据媒体报道描述, 美国当地时间3月27日上午10点-11点之间(北京时间晚上10点-11点之间),张兰在新泽西州离家不远的马路上被一辆货车撞倒,救护人员赶到现场时,已经不幸过世。
之后,张兰的丈夫确认了该消息。他在公开留言中说:“当年见到她,15分钟后我就向她求婚了。她为孩子们和所有朋友带来快乐。兰是个了不起的母亲、朋友、爱人、商业合作伙伴、艺术家、作家和我们基金会的慈善家。因为处在疫情之中,我们甚至不能最后吻别拥抱…”
采访中,张兰母亲黄阿姨通过中间人表示:“暂时不想谈这个事,今天纽约中文网,电视台想采访我,我都拒绝了”,“有什么可说的,我提起来就嚎啕大哭” 。
【除了想起这两句诗,我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贵州人民出版社编审黄冰,是张兰自小的闺蜜。在得知张兰去世的消息后,她与朋友通话时说不出话,只能哽咽着赶紧挂了电话。“我不敢再看朋友圈,不再在微信里回答朋友们的问题,不想一次次去确认这个事实。失去这样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没法去计算,那意味着什么。”在《哭兰兰》一文中,黄冰如此表达自己的悲痛之情。
在旧文《那个漂洋过海的闺蜜》中,黄冰详实地记录了自己与张兰的过往。她们都是画二代,曾一起在贵阳十二中美术班学习。当得知彼此的父亲竟然是中学同学,并曾在同一所中学学过画时,一下就走得很近,一开始就把对方视作“同类”。之后,随着交往越来越紧密,便把最隐秘的心事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保管,放心地互相倾吐为情所困的心情,把对方当成疗伤的创可贴。
后来,张兰去外省读大学,黄冰则留在贵阳,但仍然保持通信,直到张兰大学毕业去了美国,彼此才失去了联系。每次回国,她们都会见面,但话题已经随着时间,由少女心事变成了孩子和丈夫。之后,随着黄冰调到贵州人民出版社,她们之间的关系,又多了一层:编辑与作者。
这些年来,张兰的文章黄冰几乎都读过,无论是最早的《纽约地铁故事》,以及有关教育、策展的文字,都当作了解美国的一个窗口。“《疫情中的纽约人》应该是3月初开始写的,那时疫情已经在美国蔓延,作为身在纽约的她,对疫情有着切身的体会,她的这些日记关注的是日常美国人对于疫情的各种心态,以及政府在疫情中的种种反应,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日记给国内的在美留学生家长提供了一个了解当地疫情的窗口。”黄冰说。
“在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中,张兰是最绕不开的一个,虽然我们几年不见,见一面又不知会是哪一年,但我们似乎都默契地认为,所谓朋友,就是平时相忘于江湖,偶尔邂逅仍能肝胆相照。”对于彼此间的深厚友谊,黄冰如此写道。
她说,当得知张兰去世后的消息时,杨尼斯.里索斯的有两句诗并不能确切地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但除了想起那两句诗,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了。那两句诗是:“我很清楚,每个人都独自走向爱,走向信仰,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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