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是越南,尽管直到1月下旬,越南几乎没有受到疫情影响,舞狮等传统春节活动照旧举行。“但作为中国人,从1月20日钟南山院士肯定新冠肺炎‘人传人’后,我对这个病就多了几分关注。家人、朋友也留言说口罩不断涨价且很难买,我身在国外,想买些口罩寄回国内。”
何江海大约记得他是农历春节行动的,但当时下手已经晚了,胡志明市区药店的口罩已经买不到。
1月30日,何江海按原计划抵达菲律宾。
3个多小时的机程,让何江海感觉危险重重。“全程戴口罩,不吃不喝,还带着便携酒精,隔一会儿喷喷手和座位。因飞机上人少,起飞后,我换到了没人的座位上。”不过落地首都马尼拉后,何江海已订好的旅店拒绝他入住,只能向朋友求助。
“朋友在马尼拉市中心一高档公寓定居,当天进出公寓时已经需要测温了。”何江海说,尽管菲律宾1月30日确诊首例新冠肺炎患者,但大部分当地人尚未意识到这一病毒的厉害,大街上仅零星有人戴口罩。
2月2日,菲律宾通报首例新冠肺炎死亡病例。同日,何江海购买的6日回国的航班被取消,尽管他很快又订了另一家航空公司的回国机票,但也被取消。“上网一查,菲律宾取消了一个月内和中国的所有航班。”何江海只能先去办延签,且因归期不定,只得先将口罩寄回国。但在多家邮局碰壁,工作人员告知因航班取消,EMS也无法邮寄。“无奈之下,我又拜托医疗资源相对丰富的印度朋友在当地购买口罩寄回国内。同样受疫情影响,原本一周就能寄回的口罩愣是漂泊了一个月,3月初才抵达。”
接下来几天,何江海前往薄荷岛一朋友处借住。这个以中国游客为主的海岛上中餐馆、潜水店、旅行社等几乎全线停业。
“朋友在岛上一中国老板经营的旅行社打工,春节前老板回武汉女朋友家过年,一去未回。朋友和3名当地员工一直留守,可因疫情影响持续,前些天我听说3名本地员工已被辞退。尽管老板很是自责,但也真的养不起了。”
那几日,对何江海来说,最难的抉择是离开菲律宾后去哪儿。
查询周边几个国家后,他选了文莱。“考虑到泰国游客多、太危险。”何江海说。(截至当地时间3月27日,泰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1136例)
第3站:文莱
赶上当地国庆日,和文莱苏丹握手
文莱是何江海三年前环球旅行中错过的国家。他当时觉得文莱是东南亚一个小国,没什么景点。后来才知文莱因石油而富庶,和中国还有不少渊源。最重要的是文莱当时尚无新冠肺炎确诊病例。
2月21日,何江海抵达文莱,当日已不允许湖北和浙江籍的中国人入境。
“4名身穿制服的文莱机场工作人员将我围住。1人一页页认真翻看护照,1人用满是警惕的眼神问我终极问题:‘你从哪儿来?’‘你要去哪儿?’”何江海说,“我不断解释已离开中国一个月,没去湖北,更没有病毒。直到1人通过对讲机汇报,半小时后才得以放行。入境处一名工作人员再次盘问,又是半小时才艰难入境。”
不过,何江海碰巧赶上2月23日的文莱国庆日。
“3月11日,斯里兰卡一个曾带过意大利团的导游确诊,成为首位确诊的当地人。之后形势急转直下,12日斯里兰卡暂停发放落地签;14日全国影院关闭,学校停课;15日暂停欧洲多国航班。但都挡不住继续增长的确诊病例。”何江海说,斯里兰卡医疗资源整体十分紧缺和落后,政府很担心疫情大爆发。
几天后,政府就宣布从3月20日晚6点到3月23日早6点实施禁止外出、居家办公等临时措施。
“但对缺乏快递等物流支撑、仍挣扎在温饱线的不少当地人来说,政策很难严格执行,因为人们不得不出去采购。还有不少日薪族因经济停摆无活可干,买生活用品前得先进当铺。果然,3月23日、24日该政策暂时解除,几小时后又继续执行。”何江海说,“当地超市也出现抢购。7点开门前,门口就排着长队,半小时货架就空了。但排那么长队,也算聚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