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防疫大战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有两种现象显得格外突兀,一种是“低国民待遇”,另一种是“超国民待遇”。
说得是外国人和本国人在中国都受到了差别对待。
最近沸沸扬扬的英国女婿事件,就为我们生动地演绎了什么是“超国民待遇”。
一位辗转多个国家的英国籍女婿,在回到上海自己的小区后,感受到了如沐春风般的关照。
在劝告无效后,社区并没有动用行政手段强制执行,也没有因为这个他在几个高风险国家逗留,而对他高度警惕。
社区竟然另辟蹊径,让这位外国女婿的老婆全家搬到亲戚家,让洋女婿自己在家里住。
这份暖心关怀实在是令外国人很动容,让国人听了很愤怒。
在苏联的全盛时期,苏联妇女地位比欧美更高,也比欧美更早有选票,苏联高举“民主”大旗,其意识形态的确对美国想要领导的“自由世界”产生了动摇。
苏联的宣传部门深入欧洲,不仅在欧洲的青年群体中培养出了不少对共产主义感情深厚的青年,就是美国自己内部,也有不少人对其心向往之。
于是,上世纪50年代,美国的情报机构中央情报局(CIA)出手了。
别以为CIA只会简单粗暴的暗杀、颠覆,他们的“活”可以干得很文艺。
正如美国心理战专家克罗斯曼所言:
“上乘的宣传,看起来要好像从未进行过一样。”
“让被宣传的对象沿着你所希望的方向行进,而他们却认为是自己在选择方向。”
1950年,CIA在欧洲操纵成立了一个“文化自由大会”(Congress for Cultural Freedom),资金则来自美国的“马歇尔计划”,这几千万美元本来就是“援助欧洲”的钱。
这个庞大的组织,表面上是由作曲家纳博科夫领导,实际上统归由一个CIA特工乔斯尔森直接指挥。
奖励艺术家是有技巧的,艺术作品到了一定的水平,剩下的评价都是很主观的,CIA就挑选出比较亲美反共的作品进行颁奖。
比如吉拉斯的《新阶级》、艾略特的《荒原》、纪德的《从苏联归来》等;
更有甚者,原本不是“纯粹”亲苏反美的作品,中情局也会想尽办法让它变得“纯粹”,大名鼎鼎的奥威尔,其《动物农庄》和《一九八四》是反对极权主义的优秀作品。
奥威尔本人经历过苏联的大清洗,自己的“苏联梦”有过幻灭;也因为社会主义者的身份被英国军情五处长期监视,所以他对两种意识形态都很抵触。
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只要是极权化的政权,都是他讽刺的对象,他个人偏向比较理想化的民主社会主义。
但西方在作者死后对原著进行电影改编时,故意扭曲原意,将《动物庄园》原著中代表资本主义的农场主删除,只留下了象征社会主义苏联的猪,成功把对全人类的反思,引导成了对社会主义的抹黑。
冷战结束后多年,CIA相关档案有大批解密。
英国女编辑桑德丝写了一本《文化冷战:中央情报局与文学艺术》(The Cultural Cold War:The CIA and the World of Arts and Letters),揭露美国情报系统操纵的“文化冷战”是如何运行的。
当然,CIA如今早已“完成任务”,用不着避讳什么,可以直接把桑德丝书的相关内容的直接放自己官网上。
季诺维耶夫,苏联最著名的异议作家和持不同政见者,自己是苏共党员,却扛着红旗反红旗,鼓吹绝对化自由主义、猛烈抨击共产主义制度和苏联社会。
马克西莫夫,曾以坚决反共著称,他在国外创办的《大陆》杂志,被认为是俄罗斯侨民出版物中反共色彩最鲜明的刊物。
他成立“抵抗国际”反共组织,多次自称“坚定的反共分子”,西方当然也“尊”他为“反共斗士”。
女诗人德鲁宁娜,在苏联解体前的军事政变“八·一九事件”时,她还专程赶到白宫对叶利钦表示支持,她觉得叶利钦是“正义与善”的体现者,认为在白宫旁待的三天是“幸福的三天”。
但解体后她很快发现,一切都不是应有的样子,周围的生活难以忍受,目睹国内出现的混乱状态,她终于意识到了俄罗斯将会有怎样悲惨的前途和命运。
三个月后,她服安眠药自杀。
自杀前她在给友人的信中说,她极度担心没有人能在“悬崖边上拉住罗斯”使之不掉下深渊,她之所以“选择死亡”,是因为“不能、也不愿意看到俄罗斯翻车颠覆”。
当东欧和苏联的知识分子集体堕落的时候,中国的知识分子们同样没有抵抗住这种侵蚀。
八十年代,中国文化界拍了一部纪录片,名叫《河殇》。
以现在的眼光看,这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历史宿命论,是一种极端的逆向民族主义,就差喊出“让外国人再殖民三百年”了。
然而,《河殇》这股思潮,迅速弥漫在整个华人世界当中,成为了后来所有逆向民族主义的祖师爷。
所幸的是,八九十年代最凶险的政治风波,中国熬过来了,没有被击垮。
但这些思想还是让整整一代人中,不少人都被带歪了,天生就觉得外国人比中国人更高等,还误以为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殊不知价值观大多数都是后天塑造的。
随着两千年以后网络的普及,他们又以线上为阵地,争夺了舆论话语权。
这些河殇派换了个名头,还给自己贴个了“我们才是真的爱国”的名号,但不外乎还是那些思想,毫无进步,甭管什么事情让他们来评价,他们七拐八拐都要拐到“中国人不如外国人”这个论点上去。
在中国的工业化水平稳步推进,中国的国力与日俱增的时候,中国在舆论场的地位却和国力严重不匹配。
但所幸的是,随着中国工业化的迅猛发展,一批实事求是,有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的人也站了出来,开始为中国说话。
张召忠将军化身为战忽局局座,金灿荣C位出道成政委,丁一凡、张维为、马前卒、袁岚峰等都开始在网上展露风采。
让他们在给年轻人讲故事的时候不断在故事里偷偷质疑:
为什么欧洲国家那么多海盗,英国女王还给海盗发私掠许可证,官方背书?这是否说明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天生只懂掠夺和盘剥,从来不事生产,具有劣根性?
为什么欧罗巴和美洲大陆祖先都是一个个贪婪的盗贼?用武器和病毒屠杀对他们友好的美洲土著,还设立“感恩节”猫哭耗子,是否说明欧美文明是天然的杀人犯?
这是不是人种问题?民族问题?
让他们对着年轻人上课的时候上到一半突然轮番感慨:
“上帝不再眷顾亚伯拉罕”;
“深蓝的海洋文明……终究只能让人走向深渊”;
“崭新的文明,它不可能再从海洋里流淌出来”;
“这片大陆不能再教给我们什么是真正的人权”;
“罪恶和惩罚必将降临在美利坚”。
学术著作也要跟上,什么《论西方的衰亡》《丑陋的美国人》《帝国的落日》都安排了,读来男默女泪。
到时候,你看还会有对着外国人直不起腰来的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