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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任正非:我们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完美的苍蝇

为什么任正非说“我们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完美的苍蝇”?

近年来,随着华为公司规模的扩大,招聘员工的频次和人数也日益增长。华为的人力资源制定了非常严格而缜密的人才招聘、培养体系,招聘流程非常复杂,据说对于中层岗位,仅面试环节就有三轮。本来,对人才进行全面立体的考察,是筛选合适人才的重要方式,但是,过于细致全面的考察、对人才过于完美的要求,可能会错失一些有能力,同时有缺点的人才。

任正非发现了这种情况,2018年2月9日,任正非在员工关系变革工作进展汇报上说“我们现在录用一个员工,像选一个内衣模特一样,挑啊挑,可结果不会打仗”任正非接着说了这句经典——“我们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完美的苍蝇。”

我们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完美的苍蝇。这句话是鲁迅的原创。一九二五年鲁迅在《战士和苍蝇》这篇文章中说:“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

任正非用鲁迅的话表达了他对华为用人观的重要观念。任正非不苛求完美的人才,认为完人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完人通常都不适合当一个好员工,所以他那些有能力的人不要总是想着修炼成一个完美的人。

他曾经说过:“我不希望大家去做一个完人。大家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点,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这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为了修炼做一个完人,抹去了身上许多的棱角,自己的优势往往被压抑了,成了一个被驯服的工具。但外部的压抑并不会使人的本性完全消失,人内在本性的优势,与外在完人的表现形式,不断地形成内心冲突,使人非常地痛苦。我希望把你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贡献于社会,贡献于集体,贡献于我们的事业。每个人的优势加在一起,就可以形成一个具有‘完人’特质的集体。”

我们从以下三个方面分析任正非的观点。

第一,要包容人才的缺陷,不对人才求全责备。

第二,这里的缺陷有两个意思,

第三,其一是人才性格或者生理等方面的缺陷,比如某些人天生性格内向,不喜欢社交、不喜欢沟通。

任正非说;我们要让优秀人才活下来,优秀人才大多都是歪才。在座各位能接受贝多芬到华为应聘吗?谁知道,聋子也能成为音乐家呢?华为公司要能容忍一些“歪瓜裂枣”,容忍一些不太合群的人,允许他们的思想能在公司发酵。

华为的心声社区允许员工批评公司,这些帖子任正非都会看,看看他们批评的是哪一点,找些领导来看看这点是否真正有问题。如果真有问题,华为做出改进。现在总裁办邮件发文经常附上心声社区跟帖。

其二,要对人才能力进行模块化测评,认清人才在某些专业能力上的缺陷,发挥其长处,回避其短处,不要为了弥补他的短板,结果导致优势也无法发挥。

华为将人才的能力进行了模块化测评,能力模块化以后,单个能力能及时、快速优化,但是,不能因为这块能力优化,把其他能力也给拖住。能力模块化,强调的是不要求全才,专才即可。任正非要求,华为的人力资源系统对人才不要有完美主义思想。

第二,功过分开评价,讲究一分为二的原则。

在华为,选拔人才非常注重人的大节,所谓大节就是要敢于奋斗、不怕吃苦,不要小富则安。任正非要求,选拔干部方法一定要变。一方面,组织要看到干部的长远性,不要总抓住缺点,要给予改正的机会。另一方面,干部要严格控制自己的欲望,要看长远利益,不要看蝇头小利。任正非要求华为在评价干部时候,缺点归缺点,成绩归成绩,不因你做出成绩就原谅缺点,但也不因你有缺点就不选拔。

这是对人才的客观界定——没有完美的人才,有缺陷的人才倒是非常常见,要能够为我所用。这就要求公司要有一定的机制,能够容忍这些人才的存在,激励这些人才发挥作用。

我们上面讲了,华为不求全责备、不要求人才完美,容忍人才的缺陷,但是,这些缺陷并非毫无底线,而是要与公司规定、法律法规、道德标准、公司的基本价值观不冲突的前提之下的。

华为是如何让不完美的人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才能的?

华为公司有系统保障。能做到上述几点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也不是想做就做的,华为公司IPDiIPD就是流程再造,是华为花重金请IBM、埃森哲等公司为华为量身定做的流程管理体系,这是华为管理的技术支撑)。IPD是任正非可以进行各种用人尝试的基础,能够让所有优秀人才来跳舞,想怎么跳舞都可以,即使某些人才出了问题,也不会对公司产生严重的危害。(这是一个庞大的IT系统,很难具体描述)

为了做到上面的要求,任正非要求华为的人力资源的改革,要让懂业务的人员来管理人力资源,因为人力资源如果不懂业务,就不会识别哪些是优秀干部,也不会判断谁好谁坏,就只会通过增加流程节点来追求完美。

今天的华为算是一家大公司了,大公司病也开始显现了。根据华为流程文件管理平台信息,截至2018年3月30日22:03,华为共计有效中文流程文件2.9092万份,随机抽取了20份文件,得出平均每份流程文件有12.6页,这样可以推算,华为仅中文流程文件就有36.7万页。而美国联邦法规才18.5万页,也就是说,华为仅仅中文流程文档就是美国联邦法规的的两倍!流程如此繁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力资源部门不懂业务,只有靠在流程中增加管控点来了解工作进展、评估绩效。这会在很大程度上导致流程的僵化,僵化评价方式很容易埋没有创新能力的个性化的人才。所以,任正非才说,要让懂业务的人来负责人力资源工作,简化流程,给有能力但存在一些缺陷的人才“松绑”,给他们充分施展才华的空间。

任正非说的“我们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完美的苍蝇”这句话很简单,也很明了,但真正做到还是需要很多条件的。

首先是理念上真正认同,对于有能力但缺点也很明显的人才,要有包容之心、容忍之量,不能苛求完美、不能求全责备。很多领导都有完美情结,认为优秀的人应该各个方面都优秀,不可以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不可以有短板。我们在培养孩子的时候也经常这样要求,希望孩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文能武。但现实中更多孩子无法做到,一些在某个领域都专长的孩子甚至在某些方面非常差劲。作为领导、同事,要“看得惯”这些人才的缺点。

其次,还要有一定的容错机制。。给予有能力的“偏才”施展的空间后,“偏才”可能会犯错误,公司要有纠错的机制、承担错误后果的能力,有了比较适合的IT系统后,这种纠错能力就会得到提升。

华为研究专家程东升:华为研究专家、CEO书院华为研修院首席管理科学家、执行院长,《华为真相》、《华为三十年》、《任正非管理日志》等华为题材畅销书总策划、作者,《华为高效工作法》、《华为极致方法论》主编;吴晓波频道华为课程主讲;“程东升说华为”视频课程主讲;主讲课程《以客户为中心的华为奋斗者文化》。

程东升老师应邀先后在中山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等10多所高校,以及中国南车、百度、香港地铁公司、名创优品等50多个知名企业,30多个地方政府、40多个行业协会等讲课200多场次,直接受众40000多人次。

程东升老师还与多位华为前高管,先后服务于三家上市公司和多家大型民营企业,导入以客户为中心的华为奋斗者文化,打造奋斗者团队,全面提升企业的绩效,为企业赋能,取得了良好效果。

程东升老师出版的华为系列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