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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马文化旅游年

2020年是中马文化旅游年,马来西亚政府宣布,从2020年1月1日起的一年内,中国和印度的游客将享有免签证入境大马的便利,逗留期最长为15天。

澎湃新闻-私家地理栏目为读者推荐覆盖着原始丛林,有着清风摇曳的棕榈树和柔软洁白沙滩的停泊岛,探索岛上的海龟研究中心。

全世界共有7种海龟,其中4种在马来西亚海域遨游,都属于濒危海洋生物。在马来西亚停泊岛,一对马来夫妇每天早上6点半把才一天大的海龟放回海洋,如此直到海龟季节结束。

停泊岛 本文均为 叶孝忠 图

停泊岛

在停泊岛,游客可以进行环岛巡游,并租船前去探索遥远的海湾和幽僻的洞穴。

海龟保姆是一对住在岛上的马来夫妇,提醒我们:如果今晚天气好,你们9点到这里,我们带你去看海龟生蛋。

包着头巾的马来妇女指着300米外隔着深蓝海洋的大停泊岛,岛上有多个无人沙滩,都是海龟的产房。

停泊岛(Pulau perhentian)是一组位于马来西亚登嘉楼州外海的岛屿,分别为大停泊岛和小停泊岛,近几年深受西方背包客的欢迎,小停泊岛上的长沙滩(Long Beach)经常被誉为马来西亚最漂亮的沙滩,现在已经挤满了各种价位的度假村。

“昨天就有5只青海龟生蛋。”她在小屋前摊开手掌,比了个五说,让我们相信昨天晚上就有5只庞然大物,像是龙宫的侍者由海中冒出来,艰难地爬上沙滩,悄悄把100颗珍珠,埋在沙滩的心里。这些珍珠都是海洋的眼泪,日夜听着潮汐的晚安曲,就会凝结成美丽的生命。

他们的小屋子,靠山面海,山下是乱长的椰树林,像吃了摇头丸一样,伴随着雷鬼的节奏,在风中甩着甩着。眼前的海洋蓝得剔透,仿佛是溶化了的南极冰山,阳光在每个人的身上燃烧起来。

夫妇俩受聘于海龟研究中心,屋子前有个简单的小棚子,沙地上插着小牌子,标示着不同日期埋下的青海龟蛋,仿佛婴儿房,那一串号码是海龟的生日。每天清晨工作人员会到小岛多处的沙滩,查看昨晚是否有海龟下蛋。为了避免岛上的鸟兽猎食这些美味的生命,工作人员把海龟蛋收集好,集中到这个小棚子,挖了个约一米深的洞,把蛋都放进去,埋起来,60天后就能孵出小海龟。

8月份是海龟下蛋的季节,也是工作人员特别忙碌的月份。6月份埋下的蛋,蠢蠢欲动,小嘴敲破世界的门,破壳而出。“昨天有83只,今天有450只。”马来妇女骄傲地说。

在停泊岛的海龟研究中心,工作人员挑选出坏的海龟蛋,再把好的重新埋起来,并做好记录。

刚刚出生的小海龟

约6公分长的小海龟有小小的眼睛,小小的手和脚,也应该有小小的梦想,它看不见,却应该听见海的声音,闻到海的味道,那是它身上不可或缺的原始记忆,那里才是它的家,它来的过去,它去的未来。在暂时居住的小箱子里,450只小海龟,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断地挥动着双手双脚,却冲不出箱子的高墙,那注定要失败的认真尝试,小小的生命也有努力的韧性。

每天早上6点半,妇女会把这些才一天大的海龟释放回海洋。他们一直工作到海龟季节结束。“由5月至9月,我们都住在岛上。有时候是有点闷的。基本上整个8月都会有海龟下蛋,除非天气不好,下大雨,海龟就不会来。”马来妇女说。

全世界共有7种海龟,其中4种就在马来西亚海域遨游,都是属于濒临绝种的海洋生物。青海龟是马来西亚最常见的海龟,一只雌龟一次能下100粒蛋,但近年来下蛋次数已经有显著的下降,根据登嘉楼海龟研究中心(seatru)的资料,过去10年里的统计数字,和1956年的数字比较,下蛋次数已经下降了62%。或许我们应该乐观地相信,海龟是找到另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产房。

和世界上所有濒临绝种的生物一样,海龟受到人类的威胁最大,也最难克服。除了在海龟下蛋的沙滩建造度假屋,把海龟的乐园变成地狱,在东海岸的菜市场里还能买到海龟蛋,象乒乓球一样大小,一粒2马币,利润颇高,所以当地渔民一旦发现海龟巢,就如在地上捡到一笔横财。当地人相信海龟蛋很补,虽然医学界仍未能证实。吃下海龟蛋就等于吃下一条小生命,因为一般海龟蛋在10天内就会形成胚胎。

“有时候政府得花钱由渔民那里把蛋买回来。”马来妇女无奈地说。她先生是岛上的原住民,对于海龟的习性一清二楚,就好像了解自己的邻居一样。晚上也是由他带我们去看海龟生蛋。

晚上9点,天空不时出现闪电,由于想看海龟生蛋,我们连同一对法国夫妇,在海龟婴儿房前集合,马来男人不多话,在漆黑的夜里,开着小船,去往一个无人的沙滩。被剪开的海浪,有点点发着幽幽荧光的微生物。

马来男子把我们安顿好,拿着手电筒,照着沙滩,像寻找失落的宝藏。“还没有来。”海龟若是来过,沙滩上会出现类似坦克车经过的痕迹。

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眼前的海墨黑,对岸有星星的灯火,在黑水中张着狭长而诡异的眼睛,回望着我们。我们注视着黑暗的国度,等待着迟到的主人回来,为我们的感官设一场盛宴,我们甚至预演了这一幕,那庞然大物艰难地爬上岸,流着眼泪,洗掉眼里叫人难受的沙粒。仿佛一场由远古流传下来的仪式,每一个步骤都记得清楚。它先挖一个假洞,再挖另一个洞,才把一粒粒的小生命,静静地收藏起来,然后回到黑暗的海洋里。整个下蛋过程约2至3小时。

而这一切都来不及发生。突然下起了暴风雨,几道恐怖的闪电射入海洋,我们赶紧躲进小树丛,雨水疯狂地敲击着肥美的叶片,像野人的祭典,为了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理由,一种热带而原始的渴望。这肯定不是下蛋的好时间,或许已经有海龟靠近海滩了,看见那些疯狂摇晃的椰树,以为那是祭坛上随风摇曳的篝火,而自己将成为供品,于是又折返回去。

“不会有海龟来了。”马来男子把一船失望送回旅社,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明天再来吧!明天一定会有很多海龟来下蛋。”但是我们明天中午就要离开了。旅途中,总要有些遗憾,是得等到下次再弥补的。

隔天,我们还是6点半爬起床,要和那450只小海龟说再见。沙滩上已有不少送行的人。马来妇女把两箱小海龟拿到沙滩前,把这些小小的活泼的生命放在沙滩上,让它们回归海洋。在人类的相送下,450只小海龟兴奋地回到海洋,在这一刻,它们或许会以为人类是一种善良的动物。

据知,每1000粒蛋,只有1只海龟能长至成年。

小小的海龟,划着小小的爪,兴奋地往自由的国度奔去,它们早在幻想这一天的到来。它们努力地游着,像它们的母亲一样笨重,小小的笨重,但是一触到海浪,就仿佛有了飞翔的力量,轻巧地游入那神秘而好玩的世界,开始找小鱼小虾做朋友。但是如果它们知道海洋里有大鱼,天上有海鸟,喜欢把它们当成午餐,它们会不会犹豫不决。顾不了那么多了,生命本来就不容许婆妈,不容许遗忘属于你的海洋,从凶险与未知中总会透出一声声召唤,像是海上突然出现的风,原来你能走得更远,转眼椰影已模糊。

停泊岛

交通

由吉隆坡可采用长途巴士或飞机前往哥打巴鲁(Kota Bahru)或登嘉楼。这两座马来半岛东海岸的大城市离发往停泊岛的码头Kuala Besut不远。码头有不少旅游公司代理船票、安排岛上住宿兼回程汽车票。停泊岛有多个沙滩,所以记得告诉船长你要去哪个沙滩。回程时,记得通知度假屋负责人,回程的船才会在你所住的沙滩停靠。岛之间的交通以水上计程车(Water Taxi)为主。

最佳旅游季节

4月至10月是最佳的旅游季节,气候虽然炎热,但较为干燥,适合进行各种水上活动,7月至8月是停泊岛的旅游高峰期,记得提前做好住宿安排等。11月至2月是季候风季节,风大浪大,偶尔会打断岛上交通。

消费

一天约50美元,你就能找到有空调的房间并品尝海鲜大餐。

住宿

这组双岛上大约有五个设有民宿和度假村的沙滩。这几年大小停泊岛多了各种价位的度假村,背包客喜欢聚集在小停泊岛的长沙滩,因此这里的住宿和餐饮选择最为多元,大多度假村也同时设有对公众开放的餐馆。

D’Lagoon Chalets

位于小停泊岛颇为隐秘的海湾Teluk Kerma,干净舒适的小别墅能让你被海潮声轻轻唤醒。一踏出度假村就能浮潜或躺在沙滩上无所事事。度假村也能为旅行者安排各种活动。

地址:Teluk Kerma

BuBu Long Beach Resort

这是小停泊岛上最舒适的度假村之一,带空调及设有私人阳台的客房,能让你舒适的眺望眼前的海。

www.buburesort.com.my

Matahari Chalet

小停泊岛上性价比最高的度假村之一,因此经常客满,以这个价位来说,房间算是干净。

地址:长沙滩

餐饮

World Café

BuBu Long Beach Resort 管理的World Café就面对着蔚蓝海洋,提供咖啡、鸡尾酒和餐食等,到了晚上特别的热闹。

网址:www.buburesort.com.my

Ewan Cafe

位于小岛的珊瑚湾(Coral Bay),这家深受欢迎的餐馆,提供十分地道和价格实惠的的马来菜肴。

地址:Coral Bay

Watercolours Resort Restaurant

这是大停泊岛上颇受欢迎的餐馆,除了马来菜肴之外,还供应西餐,包括深获好评的披萨等。同样的,餐馆的面海位置,让你能吹着海风看风景和品尝美食。

网址: www.watercoloursworld.com

官方网址

www.pulauperhentian.com.my

停泊岛

停泊岛是东南亚深受欢迎的潜水目的地,岛上有无数的潜水学校,一些还能以中文授课,如果你有大约5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在这里考个潜水执照,据说还是全球学潜水最便宜的地方之一,课程费用约300美元。在东南亚学潜水的好处在于便宜和快速,课程集中在3至4天,加上水域干净,海洋生态丰富,经常能看见海龟、珊瑚鲨等。潜水学校会为初学者准备器材,包括潜水服、潜水镜、浮力调节装置、调节器等。这些课程都是严格根据Padi教学法来执行,你必须通过笔试和实习,教练才会颁发潜水执照给你。

潜水课程分不同等级,最基本的是初级执照,能潜到18米的深度,建议你多花两天学习高级潜水执照,这样就能去墙潜(wall dive),夜潜(night dive)等难度更高的潜水点,包括潜入沉船等(wreck diving)。对于一般的潜水爱好者来说,考取了高级潜水执照就已经足够了。

【本文作者为新加坡华人旅行作家、前《孤独星球》中国出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