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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民翔刻印

沈民翔(1940-2011.1.26),嘉兴人,号紫薇斋,又作紫微斋。其印作守秦汉遗规,融明清诸家篆法。他对碑碣砖瓦、鼎彝权铭、镜泉简帛等都能悉心揣摩并引入书印,可称是嘉兴的书法、篆刻名家。1975年曾为吴藕汀刻“梅禅”白文一印,此印藕汀颇喜欢,后又有画作相赠。沈民翔还与祝嘉、钱君匋、张寒月、林干良、张振维、沈茹松、许明农、谭建丞、吴藕汀等交厚,其作品为日本、台湾、美国、新加坡友人收藏,也曾多次获奖,自辑印谱有《民翔铁书》、《鸿爪集》、《民翔铁笔》、《予扶桑》和《石田别裁》等。

沈民翔刻沈李默印

沈民翔边款上刻有:“杨春白雪和者盖,寡远不知下里巴。人俚俗众赏乃有,悖已意为乞来记。不得而为之又恐贱名为后人唾弃。故特制此印,名曰沈李默尹默地下有知喟然矣。民翔

沈民翔刻“身行万里半天下”印

沈民翔边款上刻有“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即苏东坡前赤壁赋,丁丑冬日民翔。”

沈民翔边款上刻有“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并序。丁丑冬雨縂鸳湖沈民翔时年五十六。”

沈民翔印面刻有“身行万里半天下。” 身行万里半天下的意思是 人生之路坎坷,四处颠簸的际遇。既有自豪又有无奈之感。

“身行万里半天下”出自苏轼《龟山》诗: 我生飘荡去何求,再过龟山岁五周。 身行万里半天下,僧卧一庵初白头。 地隔中原劳北望,潮连沧海欲东游。 元嘉旧事无人记,故垒摧颓今在不。

《龟山》之作是苏轼在熙宁四年赴杭的旅途中,经龟山时而作。苏轼在通判杭州之前,正直王安石当政,他处理政务决断精政,名声远扬。并多次上书神宗,质问和启悟神宗,便因此而激怒了王安石。迎合王安石之人趁机诬奏苏轼过失,但“穷治无所得”,苏轼不予辩论,要求到外地做官。正直中年时期的苏轼,胸中积郁着各种复杂的心情,离京赴杭上任。在奔波的旅途中,再次经过泗州盱眙县的龟山,便创作了这首诗歌。自治平三年秋苏轼护送其父灵柩过于此,至熙宁四年九月再次经过,时隔五年,事随竟迁,朝廷上的各种黑暗和排挤,导致苏公仕途道路的不畅。五年前送走了父亲,五年后,又要远离夫人和刚出生的儿子,至外地做官,相思之情也油然而生。从学术背景来看,宋代的佛教明显地呈现出中国化的趋势,主要体现在佛教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和态度上。因此以儒学为主,佛、道为辅的三教新格局,成为宋代以后中国学术的主流。同时,随着民间佛教和学士佛教的发展,佛教思想深入人心,社会各阶层人士崇奉佛教者比比皆是。上自皇室官僚,下至平民百姓,信仰佛教蔚然成风。无论老少、士、农、商、男女皆遁入佛门。

陈寅恪先生说:“自宋以后,佛教以深入中国人之骨髓,不能脱离。”因此,苏轼的生活、诗歌创作也与佛教有着内在的联系。

仔细体味《龟山》诗的思想内容,可以看出苏轼早期仕途上的不畅和生活上的奔波劳碌以及他竭尽忠心为国效力的决心。此诗前四句记事,写龟山。后四句抒怀,因不能报效朝廷故欲东游沧海,并从龟山故垒之摧颓,慨叹立功亦无用的伤情。

首联第一句写到“我生飘荡欲何求”,王文诰认为此句领起全章,即“去无所逐来无恋”。一个“飘”字则体现了苏轼在仕途道路上的羁旅漂泊,居无定所,不能怀揣一颗安定的心,来报效国家。这样飘荡的生活,却不被统治者重用,我渴求的是什么呢?一个“何”字,也再现了作者此时此刻那种茫然抑郁的情怀。“再过龟山岁五周”,自治平三年扶父丧归蜀,重经此地,刚好五年。对于“身行万里半天下,僧卧一庵初白头”二句,此联谓“五周”之飘荡,皆名场仕途所致也。五年来漂泊万里,走遍半个天下,而五年前在龟山遇到的一个和尚,他卧在一草蓭中,头发开始斑白了,而我之飘荡才刚刚开始,正无已时,也许像僧头白时而止,像其父归于尘土而止,即在心里坦言自己不如一个和尚能自由安闲的生活。颈联“地隔中原劳北望,潮连沧海欲东游”两句,站在龟山上隔着中原向北方望去,面对仕途的挫折,想远离现实去东游寻仙。此联是从龟山的地面层次,而此诗乃是借形势以发挥,上句即云“浮云蔽日”意,下句即“乘桴浮海”,皆有意运用空灵,故人不觉也。尾联借此地旧事,轻轻一问,作收全篇。通过对古迹的荒废,引出对古今兴亡的感慨,来映衬自己一身的沉浮和所遭遇环境的变化。

从艺术方面来看《龟山》这首诗,有其独特的艺术价值。语言朴素宽广,为全诗奠定了浓烈的感情基调。前四句诗中,王文诰在《苏文忠公诗篇编注集成》中评到:“去得顺风来者怨,此句通篇主脑,却不道破。”我生飘荡欲何求?一线贯穿,皆用此意。苏轼的诗作中类似的诗句有:“此生飘荡何时歇”在其创作中时常出现,家在西南,常作东南别。东坡生命的中程离蜀北上,再未踏上故乡的土地。“我今漂泊等鸿雁,江南江北无长栖。”在三十多年的游宦、贬谪、辗转四方中,一再吟道:“归去来兮,吾归何处。”其实东坡的飘零此时才刚刚开始,他不会想到还有黄州、惠州、儋州这样更大的飘荡在等待他。时隔五年,而此时的龟山之景,让他更是触景生情,萌发对父亲的吊念和对家乡的思念。面对眼前的一切遭遇,我生何求?诚为苏轼人生思考之核心问题。“身行万里半天下,僧卧一庵初白头。”“万里”和“一庵”妙作偶对,阔远奔波、静闲悠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行”和“卧”两个字的运用,动静结合,给此诗又增添了生动的气息。僧人的静卧仿佛含有深邃的哲理,“有恨无人省”的哀怨隐含的回荡在诗歌当中,这成为他文学创作总谱中的一个重要旋律,也是其诗歌艺术风格的一个重要侧面,与苏轼慢淫佛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于许多大家名篇都存在着失粘的问题。李白亦未能避免,其《赠崔秋浦》五律中两联云:“地逐名贤好,风随惠化春。水从天汉落,山逼画屏春。”句式毫无变化。尝有句云:“莫向大家吹索苦,少陵曾有失粘诗。”苏轼的《龟山》,就是一首失粘的七律之作。其颔联与首联失粘,苏轼此诗且有颔颈两联雷同之病。从音韵的格式来看,应遵循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的这一粘对规则。但是颔联的第二、四、六字三处都失粘。不能和首联的第二句相粘。许多人会认为这是苏轼创作的一种失误,才导致首颔失粘的问题。但是这一失粘问题的存在,确使诗歌整体的意境更加的深远,表达的情感更加的深邃细腻。所以便引发了苏黄二人对于颔联的争论。黄庭坚指出应该是:“身行万里半天下,僧卧一庵初日头。”“天下”和“白头”不对仗,故改白头为日头。两个人也因此争论不休。后来苏轼承认鲁直说的有道理。在这里不是因为对仗不工整而否认苏轼的大家风范,并因此而怀疑他的诗歌创作水平和成就。正是因为在他的诗歌创作中,他在一步步大胆的尝试着打破常规格律对仗等规则的限制。来追求一种自由的创作方式,正如其人的性格特征,豪迈奔放,不受限制和约束。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会在仕途上奔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贬谪他乡。所以,这首诗歌并不会因为首联和颔联的失粘,“天下”和“白头”的不对仗而逊色。恰是因为这些的突破,才会更能体现苏轼此诗的处境和心情。

苏轼在时隔五年之后重游龟山,在这五年的时光中他仕途不顺,调迁频繁,风霜万里,不得安居,不禁慨叹横生,留下了这部佳作。纪昀在《苏文忠公诗集》里评《龟山》诗则云:“霸业雄图,尚有今昔之感。而况一人之身乎?前四句与后四句映发有情,便不是自古套语。”此诗记事抒怀交相呼应。虽有失粘的问题存在,但这也是对突破诗歌创作规则限制的大胆创新和尝试。使诗歌在整体结构上超凡脱俗,在思想内容和艺术手法上有其独特的魅力和价值。

“白虎”印

沈民翔刻“白虎”印

此章印面为阳工雕“白虎”,边款为抚玉璧丙子子月翔。 古人认为白虎是一种祥瑞,《援神契》曰:“王者德至鸟兽,则白虎动。”

晋《中兴征祥》曰:“王者仁而不害,则白虎见。白虎者,仁兽也。虎而白色,缟身如雪,无杂毛,啸则风兴。昔召公化行陕西之国,白虎应焉。”

《宋书符瑞志》云:“王者不暴虐,则白虎见而不害。”《感精符》云:“国之将兴,白虎戏朝。”

《括地象》曰:“圣王感期而兴,则有白虎晨鸣,雷声于四野。”

游于艺印

孔子曾云:“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意思是:“以道为志向,以德为根据,以仁为凭藉,活动于(礼、乐等)六艺的范围之中。”“游于艺”的艺包括礼、乐、射、御、书、数等六艺。孔子当年的教育以六艺为主。

此章印面为“游于艺”,边款为:此句原刻为二十年前,细白文钤于重作太凝重,故少使用,今改刻为朱文。辛已岁朝试刀,民翔记。

水流云在印

水流云在位于芳渚清流之北,与烟雨楼隔湖相望。为“康熙三十六景”最后一景。是一座重檐四角攒顶、四面出卷棚式抱厦的敞亭。此亭形制独具一格:主亭为方亭,四面加突出的附间。题额由唐代大诗人杜甫诗“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脱出。此亭位于内湖与澄湖相交处,流水与浮云相映成趣,动静变化妙不可言。

“水流云在”四个字取自杜甫的诗《江亭》,“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这首诗写于上元二年(761)杜甫寓居于成都草堂的时候。 “水流心不竞”,是说江水如此滔滔,好象为了什么事情,争着向前奔跑;而我此时观水,却是心情平静,无意与流水相竞争。“云在意俱迟”,是说白云在天上移动,那种舒缓悠闲,与我此时的闲适心情全没两样。

鑑亭印

此章印面为“鑑亭”,边款刻有“亭东嘉禾八景咏西吴昌硕手书蒲竹英墓志铭。民翔”。

“鉴亭”位于“来许亭”南,是许瑶光建议建造的。“鉴亭”匾为唐云(1910~1993年)书。自嘉兴离职受到百姓的如此敬重和爱戴,许瑶光深感不安。临别赠言中,请建“鉴亭”。鉴为“诫”,“亭”在这里解为“正确处理”意,并亲自撰书《鉴亭之铭》,刻碑置于“鉴亭”内。

鑑鉴亭之铭并序

清•许瑶光

同治癸酉,孟夏之月。予以俸满,将觐北阙。嘉禾耆旧,出饯鸳湖。水滨百桨,清酒百壶。此地为别,临眺踌躇。亭构来许,意在跂予。予忝承乏,赖天子命。于今十年,罔敢不敬。有胡德惠,劳君觞咏。临别赠言,式资往训。爰举觯曰:请建“鉴亭”。劳劳送客,报以德馨,修慝辨惑,舞雩典型。天光云影,源头式听。佥曰唯唯,爰勒斯铭。铭曰:

兹屿在水中央,不骞不移,万寿无疆。有似仁者,静则延长。君子鉴之,节嗜欲以保安康。

兹亭轩旷,四无纤障。高天覆帱,明月逸宕。甲▲,洞察万状。君子鉴之,去蒙蔽以扩识量。

亭下湖水,流似不流,吐纳苕霅,古今悠悠。乙▲,自强不休。君子鉴之,学百川以海谋。

绕亭卉木,春荣秋谢,荣固繁华,谢亦安暇。丙▲,与时变化。君子鉴之,舍则藏而得则驾。

嵚奇古石,于亭之东,瘦貌寒魄,稜稜生风。有似洁士,不与俗同。君子鉴之,砺廉隅⑨以表孤衷。

朝开 ■ 阖,亭中阴阳。雨润日丽,亭中柔刚。寒来暑往,亭中炎凉。小鸟知止,渊鱼知藏。渔樵朋友,荇藻文章。俯仰皆乐,吟啸非狂。刻石表意,敢告同行。闲情鸥远,逸兴云翔。既亭既鉴,何用不臧。

《鉴亭之铭》共373字,从五个方面归纳总结了做官为人的处世之道,劝人珍惜大好时光,妥善处理各种矛盾,洁身自好,自立自律。其内容在当今社会仍有一定的教育意义。

《鉴亭之铭》两侧柱子上有一副楹联:“此水接古吴流域,慨风潮冲散谁为西浙荡余氛;斯楼与我栝同名,看烟雨空蒙几把南湖认故土。”系徐则恂(1874~1930年)撰并书。既赞颂了南湖的湖光水色,亦流露出对时政的焦虑。

湖心岛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曾招引众多的文人雅士、诗人墨客,来此挥毫泼墨、赋诗作画,其中有不少脍炙人口的楹联。这只是其中的一联,既然拍下来了,就啰嗦几句。

“鉴亭”内还陈列了珍贵的“马券石刻”。关于“马券”的来历和镌刻的年代现在已无法确切考证,据旧志记载,嘉兴在明代时就已有了此“马券石刻”。关于“马券”,有这么一个故事,宋代大诗人苏东坡在杭州任郡守时,因看到他的好友李方叔生活贫困,遂将皇帝御赐的名马转赠给了李方叔,任由李方叔变卖后换取生活费用,因担心李变卖御赐之马,也许会招来杀生之祸,特意写下“马券”为证。

后有苏东坡之弟苏辙、好友黄庭坚同时为这“马券”作诗题跋,使“马券”越发珍贵。苏东坡等人慷慨助友、情真意切的轶事,在文坛上传为佳话。二苏一黄都是宋代文学大家,李方叔也是一位名士,所以“马券”可谓名人名作,相得益彰,尤显珍稀。

“鉴亭”后墙嵌“米蒂碑”。“龙楼光曙景,鲁馆启朝扉。艳日浓妆影,低星降婺晖。玉庭浮瑞色,银榜添祥徽。云转花萦盖,霞飘叶缀旗。”据说是米蒂的真迹。当年建鉴亭时,许瑶光得此真迹,视为珍宝,请人摹刻后嵌于此,供人欣赏。

嘉禾八景,又称嘉兴八景,南湖八景。即南湖烟雨 、韭溪明月 、瓶山积雪、东塔朝暾 、禾墩秋稼 、汉塘春桑、茶禅夕照 、杉闸风帆八景。这八景中“南湖烟雨”为最美,称嘉禾第一景。南湖烟雨,城东南;又名鸳鸯湖。当绵绵细雨洒落时,湖面轻烟拂绕,湖中小洲置身烟雾,似朦胧非朦胧,堪称一绝。清同治八年(公元1869年),知府许瑶光以南湖为中心,将嘉兴城郊各古迹、景点列出八景,合称为“南湖八景”,并为此作序题诗,请其友、画家秦敏树作“南湖八景图”,与“八景诗”一同镌刻成碑,在烟雨楼南面、钓鳌矶上建造一亭子,将碑石置于亭中,取名“八咏亭”。嘉兴城历史悠久,古迹名胜众多,被列入史志、历代相传的名胜就有八处,谓“嘉禾八景”,今南湖湖心岛中留有嘉禾八景碑。

吴昌硕(1844年8月1日—1927年11月29日),初名俊,又名俊卿,字昌硕,又署仓石、苍石,多别号,常见者有仓硕、老苍、老缶、苦铁、大聋、缶道人、石尊者等。浙江省孝丰县鄣吴村(今湖州市安吉县)人。晚清民国时期著名国画家、书法家、篆刻家,“后海派”代表,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与任伯年、蒲华、虚谷合称为“清末海派四大家”。

他集“诗、书、画、印”为一身,融金石书画为一炉,被誉为“石鼓篆书第一人”、“文人画最后的高峰”。在绘画、书法、篆刻上都是旗帜性人物,在诗文、金石等方面均有很高的造诣。吴昌硕热心提携后进,齐白石、王一亭、潘天寿、陈半丁、赵云壑、王个簃、沙孟海等均得其指授。吴昌硕作品集有《吴昌硕画集》《吴昌硕作品集》《苦铁碎金》《缶庐近墨》《吴苍石印谱》《缶庐印存》等,诗作集有《缶庐集》。

蒲竹英即蒲华(1832—1911)字作英,亦作竹英、竹云,浙江嘉兴人。号胥山野史、胥山外史、种竹道人,斋名九琴十砚斋、九琴十研楼、芙蓉庵,夫蓉盦、剑胆琴心室等。晚清著名书画家,与虚谷、吴昌硕、任伯年合称“海派四杰”。早年科举,仅得秀才,遂绝念仕途,潜心书画,携笔砚出游四方,后寓居上海,卖画为生。善花卉、山水,尤擅画竹,有“蒲竹”之誉。书法淳厚多姿;其画燥润兼施,苍劲妩媚,风韵清健。1911年去世,好友吴昌硕为其料理后事。传世作品有《倚篷人影出菰芦图》、《荷花图》、《竹菊石图》、《桐荫高士图》。

钓鳌矶印

明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嘉兴知府龚勉在烟雨楼周围增筑亭榭,共十二景观,名曰“瀛州胜景”。其中在楼南面临水拓台为垂钓之处,并题书“钓鳌矶”三字刻在石上。

龚勉,号毅所,明隆庆进士。他手书的“钓鳌矶”三字字体敦厚端庄,雄健有力。“钓鳌”原意多出人才,独占鳌头。当时钓鳌矶建起第二年,嘉兴果然中了一名状元,名朱国祚。清雍正、乾隆时又出了沈延文,汪如洋两名状元。此后,石名大振,文人名士争相顶礼膜拜。现位于烟雨楼南、荷花池北侧的石碑仍保存完好。

魚乐国印

明万历三十三年(公元1605年),太史董其昌督学江南来嘉兴。应时盛行放生施善,董太史觉得嘉兴以范蠡湖作为放生湖只是”一泓池水”,太小,因此建议把南湖作为放生湖,并手书”鱼乐国”三字,同年刊成石碑立于烟雨楼北。

他题书的”鱼乐国”石 碑保存至今,成为烟雨楼的名迹之一。

沈民翔刻“晴窗一日几回看”印

沈民翔治印既多且精,所刻的“晴窗一日几回看”,奏刀如笔,气浑神和,刻罢余兴未尽,又刻边款“历来印家重慕印,慕于十日钮者,尚不乏其人,然余治印四十载,慕印仅二。已末春慕文彭之江風山月印,侗廔先生见而喜之,欣然于印周刻长款以誌,言慕印得形神兼备苟非易,此印仿刻而不失形神,难能可贵也,隔二十年摹林皋刻此。民翔记。”

唐杜牧《闺情》诗:“暗砌匀檀粉,晴窗画夹衣。”宋陆游《临安春雨初霁》诗:“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清龚自珍《跋某帖后》:“回忆幼时晴牕弄墨一种光景,何不乞之塾师,早早学此?”

“晴窗”二字,欲寻得知音,找见陆游诗《晴窗读书自勉》,诗叙大雪初晴,屋前鸟乌欢叫,晨起读书自我激励。如此理解晴窗一日几回看,正有好时光更要倍珍惜的意味。

晴窗一日几回看。如今坐在大厦的办公楼里,在四处都是玻璃墙和明亮的LED灯光里,晴窗是一种奢侈,唯有多望几眼,看看窗外那诱人的阳光,以及入梦的遥远的阳光下的故乡……

沈民翔“十年一觉”印

十年一觉就是忽忽十年过去。出自唐·杜牧《遣怀》 [原作]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今译] 回想在扬州十年的往事,恍如一声梦幻,到头来只在秦楼楚馆里面挣得一个薄情郎的名声。

“十年一觉扬州梦”是唐朝诗人杜牧的诗《遣怀》中第三句。该诗对表达了作者对自己的往事与多年的生活方式有了重新的认识,不再是浮于表象的浅薄公子,而变得成熟深沉,思想感情上发生了人生观的转变。

杜牧本人是关心政治的,他有不少政治诗。关于本诗的主题,历来有争议,从此诗最后两句,可以看出作者内心对自己多年放浪生活的自嘲和反思。据《苕溪渔隐丛话》载:作者南宋人胡仔读杜牧《遣怀》诗后疑诗中所载事必有所本,便阅《芝田录》得文字如下,“牛奇章(僧孺)帅维扬(扬州),牧之(杜牧)在幕中,多微服逸游。公闻之,以街子(街卒)数辈潜随牧之,以防不虞。后牧之以拾遗召,临别,公以纵逸为戒。牧之始犹讳之,公命取一箧,皆是街子辈报贴,云杜书记平善。乃大感服。”胡仔“方知牧之此诗,言当日逸游之事耳。”这则故事告诉我们,杜牧在扬州期间生活上很不检点,时常出入娼家,幸有牛僧孺便将保护人所写纸条念给他听,使杜牧大为惭愧。后来他回忆起这段经历,便有《遣怀》诗的问世。因此,本诗主旨主要写杜牧对自己放荡生活的悔恨,这是毫无疑义的。当然,杜牧这人少年即有逸才,又是高门之后,诗文兼擅,名重一时,但徒有经邦济世之志,却始终未能得以施展抱负。十年幕僚,屈身下人,心中自不是滋味,故本诗中有“落魄”、“江湖”、“载酒”、“十年”等语暗示僚属府吏之职实难遂心志。所以说杜牧此诗中包含了对事业无成的感叹,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只不过非为明写,而是隐括其中罢了。从这首诗,可以看出诗人在经历多年人生阅历之后,回过头来,犹如风吹人醒,对自己的往事与多年的生活方式有了重新的认识,不再是浮于表象的浅薄公子,而变得成熟深沉,思想感情上发生了人生观的转变。

沈民翔南湖胜迹印

嘉兴南湖,位于浙江省嘉兴市,与南京玄武湖和杭州西湖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湖,素来以”轻烟拂渚,微风欲来”的迷人景色著称於世。其位於嘉兴城南,因此得名”南湖”。南湖原名滮湖、马场湖,又叫东湖,嘉兴城西南有西南湖,原称鸳鸯湖。现在,南湖已经并入了南湖风景名胜区,其位於嘉兴市区,规划区域总面积276.3公顷,其中水域面积98公顷。

乞米印

乞米是指索取粮米。

此章印面为“乞米”,边款刻有“硯田无恙,然而卖画卖山者有,有画梅乞米者也有,有余不黯耕耘術乞米,尚感难矣,庚辰莫民翔”。

砚田 [yàn tián]砚台。文人恃文墨为生,故谓砚为“砚田”。清蒋超伯《南漘楛语·砚》:“近得一砚,上有(伊秉绶)先生铭云:‘惟砚作田,咸歌乐岁。墨稼有秋,笔耕无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