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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年完成三大布局,拜登转向力推大国竞争超级架构

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

2021年已接近尾声,美国有史以来首次召集的全球民主峰会,帷幕已然降下,国务卿布林肯在盟国参加完“七国集团”外长会议后,随即将展开印太三国行,拜登当局的首年外交以大国竞争为主轴,完成三大战略布局,从年底开始进入其战略推演的“深水区”:聚焦头号对手,瞄准特定区域,在具体的政策和行动领域,创建新的地区架构,打造新的竞争工具,压缩对手的战略空间。

所谓“三大战略布局”,一谓“清理”朋友圈,确定核心盟友,巩固传统盟友,拓展新的盟友,以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划线,把美国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构建华盛顿对外战略从反恐到大国竞争转型的最大外交支持体系,同时分清亲疏远近,打造忠心追随、愿战敢战能战的核心盟友圈,对华盛顿形成强有力的拱卫,将对手的朋友搞得少少的,以孤立之。

最核心的盟友圈是“AUKUS”,美英时隔多年重新发表《大西洋宪章》,美英澳缔结“AUKUS”政治、外交和军事联盟,其功能将随着美国的大国竞争战略的深入演进,特别是某些事态激化时,方能充分得到展现。

由于“AUKUS”的开放性,未来将可能继续吸纳美国的跨大西洋和跨印度-太平洋的盟友加入,从而壮大其实力,加强其能力。

次一级的是传统盟友圈,包括北约、欧盟、东盟及印太盟友和伙伴,在过去一年,拜登当局重新确认其忠诚度,某些方面了解了其局限性,某些方面则巩固了美国与它们的结盟关系。

以欧盟为例,美欧关系在特朗普任期受到削弱后,拜登当局采取了补救措施,加强了与欧盟的战略沟通和协调,在包括经贸、技术、人权等一系列领域加强了美欧合作,但同时美国亦认识到欧盟的限度,因此将其排除在“AUKUS”的谈判进程之外。

在一些具体的国家展开了激烈的外交竞争,突出表现在对菲律宾的工作,到接近年底的时刻,杜特尔特政府在战略和安全领域已经回归到传统的亲美路线。

这项工作在布林肯很快进行的东亚行中将继续推进,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泰国都属于“摇摆型”国家,成为华盛顿争取的对象。

新兴伙伴的拓展表现在对印外交上,最广泛的“朋友圈”的搭建则通过“全球民主峰会”,以此接力扩大自身阵营的影响,削弱对手的影响,达到孤立的目的。

二谓“挖墙脚”,通过诱人的条件争夺对手的战略伙伴,削弱其合作关系,甚至展开针对头号对手的“心照不宣”的合作,从而达到壮大自身优势的目的。

重点是攻克莫斯科,美俄对话已进展到很高级的阶段,除了机制化的战略稳定、网络安全对话持续进行外,元首最高会晤年内也已举行两次,这项工作只要美国的目标没有达成,就不会停止。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拜登当局的行动甚至受到北约盟友的质疑,特别是其“东翼”国家更是深怀忧虑。

三谓“清理”与头号对手的关系,明确将推进“激烈竞争”,但要求有效管理竞争,使其不演变成冲突。

布林肯将其定性为“该竞争时竞争,需对抗时对抗,能合作时合作”,为了达到管控竞争,使其不演变成冲突,甚至其他失控局面,以确保华盛顿能够掌控竞争过程,及其利益得到可靠途径实现,华府提出了“持久共存论”,放弃追求推动对手的体制转型,特别是在冷战观点上采取灵活性姿态。

尽管外交对抗和局部冲突仍不时出现,但大国竞争总体进入了一个得到基本管理的新阶段。随着新一年的开启,这部分工作将继续深化和扩大。

拜登当局成立后首年的重点任务,就是针对头号战略对手,开展上述三项战略布局,而其在2022年度的重大目标可能是“缩小包围圈”,专注于在印太区域量身打造针对头号对手的强有力的地区架构,创建新的竞争工具,强化现有竞争工具,增强美国在印太地区的绝对优势力量,同时尽可能压缩对手的战略空间。

“四方安全对话(QUAD)”第二届首脑面对面会晤将是其印太战略趋于机制化、制度化运作的关键一环,日本已确定为本届峰会的会场举办地。这届峰会将形成印太战略地区结盟的基本框架,主要侧重于政治、外交和军事层面。

美国政府已多次明确宣示要放弃加入“CPTPP”的可能性,而是有志于在印太地区打造新的超越性的架构,它将成为“QUAD”的一个重要战略补充,深化美国的“印太战略”的内涵和竞争的针对性、实用性和有效性。

特朗普政府曾组织进行了“印太工商论坛”,拜登当局也推出了基建计划,但都存在过于分散和松散的问题,后者在新的年度里将力推美国在印太经济、贸易、投资、供应链、基建、人工智能甚至出口管制等综合领域、专门围绕大国竞争战略而量身定做、全面扩大地区盟友及伙伴体系并具鲜明“排他性”的超级地区架构,与头号对手进行全面、持久和深入的地缘战略竞争。

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上月在新加坡出席彭博创新经济论坛对话时就透露,美国希望与印太地区的志同道合的伙伴成立超越CPTPP的经济架构。

本周四她在彭博社纽约总部举行的圆桌讨论会上再次指出,深化与亚洲关系将是拜登总统的优先任务,而为新经济建立新型经济框架,将是拜登当局明年的重要任务,第一季度它就将公开亮相。

雷蒙多强调,新的经济框架协议将重点关注供应链协调、出口管制,以及人工智能标准等领域,它可能无需像传统贸易协定一样经过美国国会批准,“它不会是一项贸易协定,但却可能是非常强大的”。

为了进入新年后迅速启动这一框架,布林肯本月中旬的东亚行的任务之一就是围绕这一新架构的创立在有关东盟国家开展调研,他将其称为“印太经济框架”,由于美国不可能在同一地区同时提出两项高度重合的重大经济贸易倡议,因此这份框架应该就是雷蒙多所称的地区新架构。

它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美国在印太地区打造强有力的经济联盟和地缘经济竞争的战略工具,随着这一计划的展开,拜登当局的大国竞争战略的实施,实际已经进入了“第二季”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