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百年大变局” 无疑成为政治人物、战略家和学界广泛议论的课题。尽管在同一历史研判中不缺各种解读,现实的世界却早因定位、战略和核心利益的不同,导致大国之间的矛盾加剧与博弈的激化,并因此引发地缘政治的新场景。在在说明如今的世界,正进入一个聚变与不确定性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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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其不意降临的冠病19,无疑成为了大国博弈的催化剂。病毒的腾空出世不仅打乱了现有世界格局的维续,更加速着在原有 “百年大变局” 国家核心利益争夺的维度,从而搅动着世界格局的演变。而以 “新冷战” 和 “脱钩” 显现的这一趋势,正预示着博弈新形态的激化。
在如此演变的世界格局中,无论是国家、企业还是个人,无不把目光聚焦在两个关键点上。一是中美博弈的加剧将如何冲击与影响世界和自己;二是世界又将如何走出冠病19的危害。这也意味着,每个国家、企业和个人都需因应改变,并根据自身的处境、优劣势,设定应对的发展方向和路径选择。
新加坡在这一改变中,显然也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处境与困难。惟能否卓有成效的应对,既有赖于如何研判构建世界新格局的精准度,也有赖于清晰国家和地缘政治变迁所需的应变方案。就新加坡而言,应可归纳为:竭力走出困境,力争摆脱经济衰退,并立志在新的定位中全力开创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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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困境。检视当下新加坡面对的困境,确实因中美博弈和冠病19的重创,其所引发直接和间接的影响,早已是超越了本可量计的经济损失,以及打乱原有的经济规划与产业转型蓝图。更确切的说,其严重程度不无预示着可动摇新加坡赖以生存的战略优势。
这是因为,受逆全球化和大国博弈带来的“脱钩”影响,加上冠病19导致的封城锁国,引发人流物流急速下降;产业链和供应链的断裂与重组,显而易见深深地伤害了新加坡。这可从第一和第二季的国内生产总值分别下降百分之0.7% 和13.2%,及期间引发的企业破产与失业浪潮加速表露无疑。
为此,新加坡到底如何才能快速与有效的走出困境,除了政府先后推出四个预算案和两个特别拨款,借以拯救受重创的经济、垂危的企业与扶持就业者和亟需帮助的国人渡过难关,更为关键的还在于能否及时有效管控冠病疫情对国家经济、社会和人民造成持续的伤害。
(图源:新加坡预算案官网)
现实的说,即使有了上述财政援助配套,母庸置疑其具有短中长期的功能与影响,却不容忽视,所有这些对策并不能确保国家、企业和个人得以安度困境。这是因为,走出困境还需要既定政策的落实与推进;企业的主动与配合;就业者的明晰与进取,还有伴随动态发展的新政。与此同时,这期间要如何及时有效的管控病毒的传播,绝非易事,但却是走出困境必须兑现的前提。
克服经济衰退。从今年第一第二季GDP下降的情景显示,这是新加坡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苦日子。尽管过去新加坡成功地渡过了多次的经济与金融危机,事实显示,此次的经济衰退具有着重大的差异与不同影响。因为得益于二战后全球化和相对平稳的国际秩序,早已不复存在。因此,促使经济衰退的内外原因,以及渡过危机应有的思维与政策工具,也已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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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不同,由此为应对危机的宏观、中观与微观需要,除了可采取的财政金融政策,无疑更须体现在,及时有效的适应产业和供应链断裂与重组的发展新趋势,并由此确立的战略定位、财政投入与奖励、企业相应配合;调整与恢复原有产业经济的韧性与产能;抓住新机遇,加速快速增长的新经济新模式,从而逐步克服被严重打乱并受重创的经济结构。此外,就像航空运输、旅游、会展、餐饮、点对点的交通与零售等就亟待克服种种困难,方能迎来新景观。
当然,面对挥之不去的冠病病毒威胁,能否在阻断措施解封过程中,做实做好疫情的管控,更对摆脱经济衰退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由于8个月来应对冠病疫情的成就与缺陷并存,也就意味着打好这场持久战尚需严阵以待。且绝不能再出重大差错。
开创新局。从近期国家领导人为应对世界格局变迁的阐述,既形象又具体,就像李显龙总理谈到新加坡难得成为“安全港”的特殊位置与信誉,副总理兼经济政策统筹与财政部长王瑞杰所说的 “群策群力,共创未来” 的政治承诺,还有贸工部长陈振声强调的 “全球供应链大洗牌,我国可抓住 “穴位” 保优势”。
(图源:Singapore Together 官网)
这就意味着,在中美博弈激化与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重组之际,新加坡更应立足在过往成功基石上,结合世界格局重构中涌现的新需求,设定国家的经济战略与布局。这里有两个层面值得关注。
战略位置优势的维续与强化。新加坡在大国博弈中之所以成为“安全港”,那是因为新加坡不仅是一个开放的经济体,世界航运枢纽、金融中心、区域总部、生物医药重要基地,国际贸易与全球网络密布的城邦小国,还有因长期政治稳定、坚守法治、专业服务信誉超卓,加上良好的基础设施,才赢得的信赖与地位。而后疫时代需要克服的挑战的确不少。
显然,过往的优势并无法保障新加坡的未来会水到渠成。因为大国博弈的激化和产业链和供应链的重组,势必引发小国被迫选边站的困境。新加坡能否维续一如既往的战略均衡外交,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要在夹缝中求生存谋发展,不选边站确实需要高超的外交手段和技巧。与此同时,能否在夹缝中营造新的价值,这才是新加坡成败的关键。
一句话,走出困境是面对未来的起步,摆脱经济衰退是迎向未来的基础,而开创新局更离不开精准的预判与战略目标的设定与落实。
(本文由本地政治观察者蔡裕林提供)
03.09.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