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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编辑丨甘海子
与往年不同的是,在今年9月由福布斯发布的《2019福布斯新加坡50富豪榜》中,地产大亨黄志祥和黄志达兄弟以121亿美元退居第二,而位于榜首的新晋新加坡首富则是来自四川以”变态服务”出名的海底捞董事长张勇。在此前,作为千年老大的闽籍房产企业的黄廷方家族,连续十年盘踞新加坡富豪排行榜第一的宝座,是新加坡远近闻名的华人“巨富家族”。
这一“巨富家族”来自福建莆田江口镇,它的创始人是与邵逸夫、郭鹤年、林绍良并称香港“南洋四大天王”的黄廷方。
相比黄志祥,黄廷方是更神秘低调的存在。
黄廷芳生前极为低调,几乎不接受媒体采访,也不希望企业上市。他曾风趣幽默地说:“我是普通人,常工作到深夜,也会上街头吃两新元的面。如果照片见报后,人家知道我是谁,晓得我有钱,我若被绑架、被杀害,公司就会垮掉,那我的家人该怎么办?我有我的顾虑。”外界对这位富豪家族企业掌门人的风格始终感到好奇。
下南洋
在香港,人人都知李嘉诚;在新加坡,人人都识黄廷方。
在清末民初时期,莆田人下南洋极为普遍,与很多人华商一样,黄廷方因迫于生计,幼年4岁时便随家人从厦门鼓浪屿南下,乘船“下南洋”去往新加坡谋生。
到达新加坡后,黄廷方的父亲在当地开了家酱油厂和杂货店,黄廷方帮忙父亲料理酱油生意。直到上世纪40年代后期,黄廷方经营酱油积累了一些财富,便开始第一次创业,但最后以失败告终。根据《新加坡的领袖》一书记载,“贫穷跟随着这次失败而来”。此后,他重返酱油加工行业,为后续创业积累资本,这一次,他改行进入房地产。
他的第一个项目,是在新加坡华登岭建了 72 间排屋和半独立洋房。当时,华登岭一带每逢下雨就会淹水,那里的房子鲜少人买。但他看准时机低价买下地皮建房,再以每栋10万新元的价格出售,很快被销售一空。
从做酱油到房地产的跨越,靠的是黄廷方的胆识。他在选择土地上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论:“凡是地图上看不到、人口又多的地方,土地必然值钱。”这个投资理念便是“有土斯有财”。
往后,黄廷方以“有土斯有财”的投资理念,在新加坡商业中心的乌节路疯狂拿地,被誉为“乌节地王”。在以后的投资活动中,黄廷方抓住新加坡旅游业发展的大好时机,大举修建酒店,客房总数逾千间,成为新加坡有名的物业商。
1960年,在地产市场稳扎稳打的黄廷方,在新加坡创设了房地产公司——远东机构,开始大展宏图。兴盛一直持续到1970年初,新加坡政府发布了抑制房地产过热的政策,市场一度陷入低迷,远东机构业务遭受第一次严重危机。
但黄廷方认为“不要在房产市场蓬勃时才进场,市场疲弱时就退场。”他称自己要做一名“全天候创业家”,转而将目标瞄向了香港,在香港成立了信合集团。
在香港的经营思路几乎与在新加坡如出一辙,他看上那些具有发展潜力却无人问津的荒地,大片买入,获利颇丰。
上世纪80代初,香港因未来前途问题导致经济低迷,令信和集团大受影响,亏损超过10亿港元,几乎到破产的边缘。然而黄廷方却在此间作出了反其道而行之的重大投资决策,以巨资购入香港尖东的六块土地,使业内人士大跌眼镜。
当人们还在揣摩他下一个目标时,黄廷方父子开始关注内地的经济发展。深圳市政府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连续尝试了出让土地使用权的三种方式,国有土地正式开始走向市场。而在这些土地交易中,黄廷方的信和置地便是其中的参与者。
之后,福建厦门刚刚开始有价出让土地,黄廷方的信和集团又以压倒性价位标下了厦门推出的五个地块中的四个,在内地的地产投资速度进一步加快。
近年来,黄廷方家族企业相继在上海、厦门、福州购置了大批土地,大兴土木,并正在进一步向纵深扩展中。
子承父业的异同
曾经的一代枭雄于 2010年与世长辞,在黄廷方之后,二代黄志祥担任信和置业主席,而次子黄志达则执掌新加坡的远东机构,如今是新加坡三大地产巨头之一。
古人云:“虎父无犬子。”长子黄志祥和次子黄志达接手家族企业后,分工不分家,相辅相成。
跟父亲黄廷方时代相比,在黄氏兄弟执掌远东机构后,多元化的趋势更为明显。远东机构执行董事谢文华在接受记者邮件采访时称,远东机构业务涉及住宅、酒店、零售、商业、工业以及食品与饮料行业等,他表示:“通过多元化的策略,来缓冲其在任何一个行业中受到的冲击”。“
之后,远东机构提出一个新理念——整体性的生活环境。为客户提供“一揽子”的选择,包括 SOHO 家居、时尚公寓、复式阁楼以及联排别墅等。
相比而言,黄廷方早期建房都比较简单、朴实。“无论从外形还是内部设计都给人以沉闷感。而且黄廷方比较喜欢传统庭院。”熟悉远东机构的一位人士称。黄志达受过美国教育,他接手远东机构后,非常注重房屋设计感,连着拿了几个房屋设计奖。
事实上,上世纪 90 年代中期,黄廷方就逐渐给儿子们更多的决策权,开始了交班大计。黄家是个传统的华人家庭,子承父业看起来理所应当。“我的父母很传统,从小就调教我们如何接管家族生意,”黄志达曾在一次公开演讲中称,“因此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其他选择。”
不忘初心
与许多散居各地的华侨们一样,虽已入外籍,但同有一颗赤子之心。作为商人的黄志祥,一直与内地各界保持着热络的互动。
在今年3月初,黄志祥通过以其父黄廷方命名的“黄廷方慈善基金”,又向故宫捐款一亿元,其中部分费用将用于修复因《延禧攻略》大火的故宫最著名“烂尾楼”延禧宫。
4月,黄志祥家族的黄廷方慈善基金还捐助北京大学2个亿。
而早在2011年,黄廷方慈善基金就捐资设立“北京大学黄廷方/信和教育基金”,用于奖励青年杰出学者并支持优秀学生海外交流,帮助学校延揽全球顶尖师资,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未来领袖人才。
2015年12月,黄廷方慈善基金又再次捐资,支持北京大学与南洋理工大学设立联合研究所。同时为双方学校的研究生、本科生提供学术交流和学期互换机会。
从黄廷方到黄志祥、黄志达,财富传承的同时那份勤劳、踏实、低调的精神财富也在这一家族身上流淌。如今,黄廷方家族已延续到第四代,目前黄志祥的女儿黄敏华已是信合集团的总经理,曾经“富不过三代”的魔咒已然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