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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那些风月事—午夜,我在芽笼上班

新加坡眼按:芽笼不仅是新加坡的美食天堂,也是全球少有的“风月场”。这篇网文是一个在芽笼“工作”的小姐自述经历,真伪未经考证,聊做茶余饭后谈资。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18岁的冬天,离开我第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候我很爱听阿杜的歌,我的商店里一直放个不停。他是香港人,来买了个打火机,话并不多,以后又来买了一个,后来每天下班开车来接我去吃饭。 吃完饭他就走,我想哪有那么好的男人这么早回家呀?那天下着大雪,我让他送我回的宿舍,我一下子舍不得他走,让他陪我躺一会。我的第一次又痛又累,迷迷糊糊地,听到阿杜的歌声还在唱机里回旋,但是摸摸身边,他不在了。

 

这样过了一年,我从不主动问他要钱,但他每个月都会给。他陪我买了范思哲的牛仔裤、LV的包和SKII化妆品。有一天他离开后竟真的人间蒸发,电话手机都联系不上了。我整整气了一年,再也不要和别的男人说话。我抽烟喝酒放纵自己,到舞厅蹦一晚上,不想上班,把他留给我的钱全部花完。直到我的小姐妹雯雯从新加坡打来电话,她说你闲着还不如来赚大钱,新加坡的男人斯文礼貌,来见识见识。后来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
雯雯是我从小长大的好姐妹,倒是有过幸福的婚姻,后来她老公去包了人,她哭了一个晚上,我是连哭的人都没有。不过她哭完了,以后就没掉过一滴泪。现在,新加坡虽然只能停留30天,但是她一到期就一天往返一次印尼。她说你多长个心眼儿就可以了,不开心就马上回去。

 

她到机场来接我,带我去看了狮身鱼尾像,又去了圣陶沙,回来买了几件衣服,晚上回到四个人一间的房间,穿过酒店林立的马路,走到一家门口,指着一个看起来还蛮斯文的男人说:“这是你的马夫。他的电话你要记住,他会给你全方位的保护。”

 

马夫先告诉我不能走到其他人的地盘,他右臂纹着一条青龙,伸出臂膀的时候,深红色的龙爪会从T恤衫袖口探出来。我只能呆在这一巷。巷子越往后的价格越低,马路上三三两两的陪读妈妈们还要便宜,连停车场附近都有人抢生意,谈完价格直接上车。挂灯笼的巷子尤其不能去,那些是合法挂牌的。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个泰国女孩,总觉她喉咙粗,一问马夫,才知道她本来是个男孩子。一到晚上,我们象接受检阅的士兵,一排排地站满了整个芽笼,人潮如水,无数男人经过面前,但是,谁要过去了回过头来,我会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眨动几下,这是我白试百灵的招魂术。

 

雯雯夸我运气好,第一个就碰上要包夜的,他带我到东海岸公园吃烧烤魔鬼鱼和胡椒螃蟹,然后在夕阳下沿着海边散步,一起拍照,波涛拍打着水面,远处传来菲律宾乐队的歌声,这一刹那,我差一点回到了原来恋爱的感觉。第一次我很害羞,但是我们一次又一次,通宵达旦。第二天上午,他给了500新币。后来,他还把照片送来给我。这是我唯一有点动情的,以后其他人完事了就催他们走。

 

我不像雯雯那么拼命,一天不到十个八个不回去睡。我过了半夜两三点,到人声鼎沸的食摊吃一碗叉烧面就回宿舍了,她们往往要到凌晨。打开电视没几个台,女主持竟然会讨论新加坡男人为什么性趣全世界最低?白谈,只要到这里看看就知道为什么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们以为在玩我?是我在玩你们啦,你们被我玩,还要乖乖交钱给我,女人变坏就有钱。
一个月后,我买好了晚上回重庆的机票。最后一天,让我再最后抚摸一下纸上莱佛士们的脸吧!我从下午两点顶着烈日站着,到了四点还没人来,最晚六点要去机场。这时,一个看上去典型的新加坡人站在我面前,他问:“小姐,要多少?”我干脆地回答:“一百。”这是我不二的身价,我每次还要交给浩哥十块钱,最后还要给雯雯一整笔钱转交给蛇头老大。

 

我跟他走了一段,越走越远,警觉地问他是不是警察?有一晚好几辆警车呼啸着冲过来,我们拼命往前面跑,也有警车堵着,往后面跑,也有警察追。连马夫都怕,和我们一起逃。我吓得冲出来叫了辆车,哪里也不认识,就去了东海岸公园,直呆到雯雯打电话给我解除警报。

 

他带我进去的宾馆还算宽敞明亮,这里的宾馆密密麻麻,我来回走了几天,也搞不清楚是哪家Hotel 001、哪家飞蛇酒店了,每一巷都见到过这些酒店,起码各有七八家。有时候客人会带我去更是多如牛毛的小店,连窗户都没有,那些钟点房是很便宜的,门口挂着一个钟价钱的竖布条随着风猎猎作响,就象战场上厮杀的旗帜。

 

进了战场,我不像刚做的时候还会缠绵一会儿,马上要去机场,直接脱衣服上床吧,想不到他摆摆手说:“小姐,我只想和你聊聊。”我奇怪地盯着他眨眨眼睛。想不到这次放电也没用,想不到他递给我一本书,封面上写着《贱男人》。他说,这本书我去年在麦当劳坐了一年才写完,这次又要写一部芽笼的长篇,这次来是就想找个人谈谈。他翻开书的一页给我看,说这句话你们大陆不是很有名?

 

我盯着看:“港巴子最无情、台巴子最无耻、新巴子最无知。”我脑子里闪过我初恋情人的身影,问要和我这种最低层的人谈?我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他微微一笑:“没有人可以用石头打你,因为我们中间谁也不是没有罪的。”

 

谈就谈吧,我和他谈我第一次无情的港巴子,和他谈新加坡男人,和他谈这里要价最高的别墅里的马来小姐。为什么男人都一个样?我找不到真正爱我的人吗?谈着谈着,最后,他送给我一本精装的小册子说,我不是要向你传教,但是你痛苦的时候,这本书上的人会来找你。我擦干泪水说,我已经很脏了,这辈子算完了。他说:“你洁净了,脏的是这里的男人。”雯雯就在这时打电话来问要不要送我,我说不用了,我还在上班。

 

坐进能直接到机场的地铁,我看到地铁里车商上贴的广告牌,上面是人的头像,比那些铺天盖地的禁烟和灭蚊广告还让人害怕。好几行英文字根本看不懂,但旁边是一个视力表,第一排最大的是H,第二排是一个I和V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全身冰冷,血液一下子像失去了。我努力回想,都是做好措施的吧? 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包,拿出他送给我的那本小书,第一页上是留给我的话:“关上了这道门,但会为你在别处开扇窗。”……

 

(来源:浮华若梦百度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