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首相慕尤丁昨天（9月3日）在面簿公开表示，希望新马两国能尽快敲定每日往返新马工作的标准作业程序（SOP）。

他在贴文中上载了他与我国驻马国最高专员梅农（Vanu Gopala Menon）会面的照片，并表示他们两人一致认同于8月17日开跑的周期性通勤安排（PCA）和互惠绿色通道（RGL）的运行过程顺畅，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我们有信心上述措施将有助于恢复两国经济，为受疫情冲击的两国人民带来帮助。”

慕尤丁写道，他希望新马两国能尽快敲定每日往返新马工作的两国人民所需遵守的标准作业程序（SOP）。

截至目前为止，有关两国外交部商讨开放更大群体跨境，如让在异地工作的两国人民每日往返的进度并没有太多相关信息传出。

唯一确定的是，新加坡外交部长维文及马国外交部长希山慕丁在新柔长堤上见面后不约而同表示，安全是两国是否扩大开放边境的准绳。

慕尤丁的表态，对两国相关部门的协商有没有推波助澜的效果，还有待观察。

但以下几个分析面向，或许能让蚁粉更加理解慕尤丁“为什么这么急”。

周期性通勤安排无济于事？

新马两国的周期性通勤安排（PCA）和互惠绿色通道（RGL）已在8月17日开跑，某种程度上舒缓了部分在异地工作的新马公民的不便。

不过，对于数目庞大，多达30万之众的马国越堤族来说，新措施的帮助可能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之中多数在本地制造业、餐饮业、零售业等领域工作，或从事清洁工、水电工、技术人员及建筑工人等体力活，工资通常不高，领的是工作准证，而不是最近频频引起争议，专属于PMET的就业准证。

即使在周期性通勤安排下入境本地，在本地食衣住行的开销恐怕也会让他们吃不消。

许多马国越堤族过去往往是一大清早在马国打包早午餐带进我国，下班后便直奔回家吃晚餐。他们并非不愿在本地消费，而是个人收入在需要养家糊口之际已经所剩无几。

因此，周期性通勤安排需要待满三个月才能回国的规定可能导致部分客工只能望门兴叹。

另一方面，部分佛心的本地雇主或许愿意为旗下马国客工提供住宿，但这相对也会对他们的营运成本造成负担。

许多本地企业的相关岗位因工作性质以及薪资待遇等问题，也不一定聘请得到本地人，因此两国边境的限制措施对他们造成的影响同样不容小觑。

柔州失业人数大增

上述情况连带的影响层面甚广，首当其冲的是柔佛州的经济。众所周知，慕尤丁本人及其领导的土著团结党是以柔佛州为大本营。

柔佛州务大臣哈斯尼在8月公布曾指出，马国今年3月实施行管令后，柔州因受到冠病疫情影响估计已有约3万9000人失业。

但上述数据并不包含在新加坡工作的柔州居民。哈斯尼透露，如果加上在新加坡工作被裁退的人数，该州预计会有高达10万人失业。

换句话说，可能已有超过6万名在本地工作的马国客工失去工作。除了因为经济紧缩而导致雇主裁员，不可否认新马两地边境限制也是马国客工丢掉工作的最关键因素之一。

新山经济仰赖新加坡客及马国客工

此外，作为柔州首府的新山经济几乎由新加坡游客及在新加坡工作的马国客工撑起一片天已是不争的事实。

据《透视大马》报道，新山中华总商会会长刘国胜表示新山多个经济领域的生意有多达30%至50%必须依赖新加坡游客和在新加坡工作的马国客工消费。

如今，随着边境封锁，除了失去每个周末商场处处可见的新加坡消费者，许多在本地工作的马国客工也因为不同因素而不再消费。

马国客工可能因边境限制之故而迁入新加坡居住，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无法在短期内返回新山消费。

另一方面，数万名失去工作的马国客工，以及因为边境限制而对前景不抱太大希望的其他马国客工也可能因此失去消费的能力及欲望。

刘国胜说，失去人潮的新山商场已因此失去60%至70%的生意额。

空荡的商场以及商业区已开始出现许多空置的店屋。哈斯尼在今年6月曾坦言，柔州可能会有5%至10%的中小型企业面临倒闭。

因此，开放工作人士每日通关新马两地，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抢救柔州，尤其是新山的经济。

经济始终是选民最关注的议题之一，对于近日在民调中表现不错，甚至盛传可能在近期解散国会举行大选的慕尤丁而言，新马进一步扩大开放边境，对其政绩和人气当然也是大大的加分。

只不过，在疫情当下每日动辄数十万人往返两地对新马两国的防疫工作绝对是巨大考验。虽有急迫性，但安全性也必须是不容妥协的原则。

永久封闭是不可能的，但如何在安全有效的形式下逐步开放边境就有赖双方官员的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