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陈利 每经编辑:魏文艺
“牵手”仅一年,CDL与协信远创宣告“分手”。
日前,新加坡城市发展集团(CDL)发布公告称,已决定剥离其在协信地产的股权,以1美元的价格出售所持汉威重庆房地产开发(香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汉威重庆)63.8%的股份,接盘方为北京长圆产业投资基金管理合伙企业(以下简称北京长圆基金)建议的买家。
据悉,汉威重庆持有协信地产80%的股份,相当于CDL持有协信51%股权。而在此前CDL在协信的总投资为18亿新元,约合人民币87亿元。
对于此次公司股权被转卖,协信远创方面回复《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称,“关于股东的股权处理,一切以股东的公告为准。”
1美元贱卖
尽管“分手”早有征兆,但没人会想到CDL最终会选择以“1美元”贱卖协信。
要知道,在一年前以43.9亿元获得了协信约51%的股权的签约会上,CDL总裁郭益智还曾直言,“我特别累,也特别高兴。在我的事业中,这是最有挑战的投资案例之一。”
然而,也正是这场“最有挑战的投资案例”让CDL遭受了自成立以来业绩最差的一年,也是首次全年亏损。财报显示,2020年CDL净利润亏损19.17亿新元,折合人民币92.93亿元,主因是投资收购协信远创。因为这一笔投资,导致CDL计提了17.8亿新元的减值损失,约合人民币86.3亿元。
重大亏损之下,CDL执行主席郭令明公开表示,将限制公司在协信远创投资的任何额外财务风险,收购协信股权则成为了“一笔失败的投资”。
而协信远创也曾公开发表声明称,“CDL控股后,远创的公司治理结构及审批程序发生了重大变化。远创的重大事项本应由公司董事会决策、日常经营管理本应由管理层组织实施,但CDL在审批节点上仍将相关事项报送CDL新加坡总部审批。在CDL新加坡总部不审批的情况下,远创董事会的决策和管理层的日常经营管理工作均无法实施。由于控股股东的决策迟延,严重影响了融资、处置资产等改善公司经营和现金流行为的及时实施。”
双方就此陷入了无限的推诿指摘。直到今年7月份,尽管协信远创被北京易禾水星投资有限公司申请破产,CDL也未伸出援手。
直至两个月后的今天,CDL最终选择以1美元“贱卖”协信51%股份,而此前CDL已向协信累计投资总额18亿新元,约合人民币87亿元。
至于缘何出售协信股权,CDL在公告中称:“考虑到出售股份的价值、目前的流动性问题以及协信地产可能的破产重组,对出售股份的考虑已达成一致。”与此同时,“剥离协信地产股权和与深圳科技园达成的协议符合集团的最大利益,因为这让集团得以退出对协信地产的投资,并避免参与协信地产可能旷日持久的破产重组。”
对于此次公司股权被转卖,协信远创方面回复《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称,“关于股东的股权处理一切以股东的公告为准,也不方便评论股东的行为。”
明亏实赚?
不过,此次抽离协信,CDL并非“空手而归”。
根据公告,CDL在剥离其在协信地产股权的同时,通过接管协信地产在深圳科技园区的股权,其在深圳科技园区的实际股权增至65%。对增持股份的考虑将被新加坡城市发展有限公司余下的1.17亿新元的协信地产债务敞口抵消。
据悉,深圳科技园区总占地超19万平方米,该项目七成空间为办公楼,两成为SOHO公寓,还有一成为停车场和零售空间等,总楼面面积超41万平方米,外加楼面面积超16万平方米的办公楼。科技园分四期开发,其中开发中的前三期已售得14.8亿新元。
此前,高纬环球(Cushman &Wakefield)对这个科技园的估值为18.05亿新元。
加上今年2月24日,CDL以1.74亿新元从协信和平安手中购得深圳启迪协信科技园发展有限公司的84.6%股权,从而间接持有了深圳科技园区55%的股权的;以及此次1.17亿新元的债务敞口抵消,CDL仅用了不足3亿新元的价格就拿下了深圳科技园11.73亿新元的估值,这已超过此前CDL对协信的投资亏损(8.06亿新元)。
另外,根据公告,一旦交易完成,北京长圆基金建议的买家将成为协信远创的第一大股东。
启信宝显示,北京长圆基金的股权结构为四川长秀蓉开置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四川长秀)持股50%,北京含光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北京含光)持股48%,中信正业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信正业)持股2%。而北京光含其背后大股东是中国中铁,股东名单中更有华融、海航等国资大企;中信正业其背后大股东则是中信集团。
随着新股东的入股,再加上原有的吴旭和绿地,协信未来股东层面变化局势尚未可知。协信方面也表示“目前公司管理层稳定、团结且有战斗力。”
至于新股东将给予困境中的协信以何种帮助,协信方面表示“目前我们也尚未可知”。
每日经济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