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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污染”进入新加坡日常生活,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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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我所知道其它社会,新加坡可说是最为关注语言及其相关问题。

 

语言、族群还有宗教,在新加坡这个多元社会里,一向被审慎对待;而双语,也一直被认为是新加坡教育体系的基石。

 

新加坡相当持久地推广语言,每年都举办“讲华语运动”活动,至今已有37年历史;除此之外,马来语理事会年年举办“马来语月”,淡米尔语理事会则有“淡米尔语节”,来推广各自的母语。甚至还有“讲正确英语运动”,目的就为推广英语的“正确”使用。

 

为了推广双语,新加坡还在2011年设立了李光耀双语基金,筹款1亿新币用于资助学习母语和英语的项目和计划。

 

为了提升翻译质量,大学纷纷提供笔译和通译的学位项目。南洋理工大学的第一批笔译与通译专业的硕士刚刚毕业;新跃社科大学(也就是之前的新跃大学)则才庆祝了笔译通译学士项目的创办10周年。

 

总体来看,新加坡似乎是个沉湎于语言、语言标准以及与语言相关议题的社会。

 

然而,翻译和语言使用中的错误却屡见不鲜。最新的例证,就是在2017年讲华语运动的启动仪式上用了错字。当时,中文字“读”被错误打成了“渎”,原本是“读书”的意思,却变成了“藐视”。虽然这两个字,看起来像得不得了,但这个错误在华社看来,依旧不可饶恕。因为这件事恰恰发生在推广正确使用华语的活动中,它引发了不少争议乃至嘲讽。

更令人难堪的是,活动主宾,新加坡文化、社区及青年部长傅海燕恰好站在主席台上,这个错字的正后方。

 

这是新加坡语言使用中出的错,翻译中的笑话就更多了。例如之前的 “圣诞庆祝党(ChristmasCelebration Party) ”,把好端端一个庆祝活动变成了个政党;之后还有把“防范跌倒运动(Falls Awareness Campaign)”错误翻译成了“推广跌倒意识运动”。

 

这样的错误,在公共场合的海报、宣传栏、标志和公告上比比皆是,它们也出现在公共或者私人组织的网站上。类似错误在报刊上也不少见,无论是印刷版和网站上,都有。事实就是,这些语言使用的错误,虽然并非压倒性多数,但绝非个例,我称之为“语言污染”。

 

语言污染事件变得如此普遍,好像人们都已经不那么敏感了。更危险之处在于:当这种“污染”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人们极有可能开始对其“免疫”。到那时候,污染就会变得更难清理。

 

如果说讲华语运动中的错误事件有任何裨益之处,估计是它能够提醒华社:目前新加坡的语言水平,实在不容乐观;也是给大家提了醒,必须要有所作为了!

 

第一步,首先得有个方案检测语言的问题及其污染程度,到底有多严重。只有了解了这些,以及错误的根源和种类,才能探索到底有无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

 

如何实施方案?一种方法是利用现有的、隶属于国家文物局的几个语言理事会。在新加坡的三种母语里,马来语和淡米尔语的问题,希望能由马来语理事会和淡米尔语理事会处理;至于华语,因牵扯到更多方面,超出了推广华语协会的职能范畴,能够担当重任的,或许就是研究华语教育和学习模式的“新加坡华文教研中心”。

 

所有这些机构,都需要人力和财力资源,才能在监测语言的错用、滥用中起到效用。既然这个问题已经成了国家层面的问题,资金可以由政府拨款。

 

考虑到新媒体的普及度,不妨考虑让公众通过博客一同参与项目。学校也可以鼓励学生当“义警”,开展“语言巡查”活动。

 

如今,关于语言错用、翻译错误的讨论和批评,经常在社交网络的虚拟世界中传播。其中有一部分是出于好意,而更多的,可想而知则比较偏激、负面。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恰当建立管道,把那些意见引向指导使用华语并提出专业意见的人员那里。最终目标是找到错误根源,以便在以后彻底改正,避免贻笑大方。

 

这次讲华语运动中的错误,很明显是由策划、准备过程中的人为疏失导致。如果有个系统,能够把检查、(语言)校对设定为标准工作流程,错误完全可以避免。

 

对于这些错误,大家必须一直保持警觉,在这过程中,还要有人负责。这是所有经常需要出版文宣、翻译文件或其它资讯的机构,都应该学到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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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作者南洋理工大学终身名誉教授、新跃社科大学学术顾问郭振羽授权新加坡眼分享。本文以原题“Time to put a full stop to language mistakes”发表于2017年8月4日的海峡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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