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若无滇缅公路,若无南侨机工,若无外国军援,也许抗日历史得改写

“五四保山惨案”,现在恐怕还记得的人已经不多了。

5月4日那天上午,章少伟特地邀好友蔡汉良去赶市。章太太三天前刚生一女孩,于是他准备去买只鸡,让妻子坐月子。

当时,蔡汉良恰好有任务,必须去领车队的蓄电池,于是与他分开。早在三年前的1939年,日军封锁了东南沿海,中国与外界的联系只剩滇缅公路,所有外国援助的战略物资包括军火都是从这里运进中国,是中国抗日大后方的“大动脉”。在陈嘉庚的号召下,三千多名南侨机工从新加坡的怡和轩出发,回国支援抗战,蔡汉良就是其中一人。

陈嘉庚力主积极抗日,绝不和谈。1938年,他听闻汪精卫主张“和平救亡图存为上策”。陈嘉庚十分生气,立即发电报给汪精卫,说他“卖国求荣”,并致电参政会,提出“敌人未退出我国以前,公务员谈和平便是汉奸国贼”的提案。

1939 年中国沿海被日军封锁(见红色虚线)国民政府只好在西南方开辟滇缅公路(见左下角红色实线)图源:林少彬珍藏

此时,抗日战争已进行了几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直逼缅甸,企图切断援助中国的国际运输路线,威胁中国抗战的大后方。

在中南半岛,当时盟国设有中国战区和东南亚战区。缅甸战区虽然属东南亚战区,但在战略上和中国有密切关系。因此,中国组织远征军入缅配合盟军作战。在第五军、第六军出师进缅作战期间,不少南侨机工转而运送兵士、军火及其他补给品入缅甸。

另一方面,美国第14 航空队(即陈纳德将军的“飞虎队”)进驻云南,支援中国。但供应线过长,飞机燃油常有短缺危机。1942年三月间,华侨运输第二中队奉紧急命令,当日下午调一分队车辆由遮放到畹町装飞机燃油,急运云南驿机场。

中队长张智源亲自带队执行任务。他回忆说,“我们日夜赶程。中途忽有一车因电路发生故障,车灯不亮,为了抢时间,不能停下来,故在夜间行车时,选用‘三车连锁行车法’。无灯车居其中,前车灯光引路,后车灯光照路。如此,紧急行车,至云南驿机场时,恰好是深夜11 时许。既无食堂,也无旅店,我们只好由随车炊事班煮白粥加盐巴充饥。吃完后,大家打开自带的被盖,铺在汽车底下睡觉。天刚亮,即刻开车赴仓库卸货。机工就是在艰苦中战胜重重困难,完成抗战物资的运输任务。”

到了1942年三月,缅甸仰光沦陷。日军在缅甸节节胜利,中国远征军撤退,一部分退入印度,一部分溃退回中国。因此,也有一些机工随远征军退入印度。

(军用飞机部件运抵雷允。图源:林少彬珍藏)

四月初,华侨运输队接到有更危险的新任务。中队长张智源奉命带五辆车赴叠允机场(今瑞丽县境内),抢运高射机枪子弹、医药、通讯器材,运至缅甸的腊戌。

4月30日,腊戍失守。之后的短短几天内,云南的畹町、遮放、龙陵也失守。

5月4日,中午12 时,就在蔡汉良和章少伟到市场上时,日军飞机突然来炸保山。蔡汉良与老机工邱建河迅速从驾驶室下来,就近疏散到田岸沟里,幸而脱险,而章少伟却被炸死了。

蔡汉良回忆,“这一天,学生、难民等无辜百姓被炸死几千人。我们将车队疏散到大理之后,又奉命回来掩埋死难者。其时成千上万的腐尸,臭气薰天,惨绝人寰。这是我有生以来目睹的最大惨剧。”

这就是“五四保山惨案”。

在袭击保山的同一天,日军已占领遮放和龙陵。如果让日军过了惠通桥,不但保山将成为囊中物,下关及昆明也岌岌可危。

隔天,5月5日上午8时,中方下令炸断惠通桥。当时桥西还有约 500 多辆汽车,有不少机工来不及过河,有些把车开进河里,跳河游过来,大部分都罹难了。损失惨重,至此两军隔江对峙,滇缅公路于是中断。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新书发布会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大举入侵中国。

两年后,日军封锁了中国东南沿海所有港口,切断了英、美、东南亚到中国的武器弹药和战略物资的供应链。

滇缅公路成为中国大后方唯一国际通道,世界各国和海外华侨支援抗日的军需物资全从这里输入。

在南侨总会主席陈嘉庚的号召下,3000余名南侨机工热烈响应,从新加坡的怡和轩出发,回国支援抗战。三千多人当中,有热血女青年,也有印度族和马来族同胞。

军训完毕后,南侨机工投入服务,从缅甸把外援的军火,如炸药、子弹、枪炮、配件、汽油及医药等,源源不断运到中国西南大后方。

陈嘉庚回忆:投入抗战之后,“当地设备极简陋南侨机工面无血色,带病含泪,自不忍睹!”

1945年8月15日,日本终于投降。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但此时,三千多名南侨机工,有的战死,有的病死,有的死于饥寒,那些劫后余生的机工也备受失业与挨饿的痛楚,最终回到南洋的只有1100多人。

南侨机工以血、汗和泪,为和平做出重大贡献!

先辈的忠肝义胆,必须成为我们集体记忆永不磨灭的部分。他们所体现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和平、公平、正义、自由等等,会随着人文发展而获得更广泛的认同。

南洋学会出版《从征募到复员——南侨机工回国抗战史》,就是为了发扬先辈身体力行的全人类共同价值,激励今人见贤思齐。本书也收录了收藏家林少彬发掘的日本战时档案资料,为首次出版,非常珍贵。

南洋学会将在5月20日(星期六)130pm在怡和轩(43 Bukit Pasoh Road, Singapore 089856)举办新书发布会,主宾为新加坡社会及家庭发展部兼文化、社区及青年部高级政务次长蔡瑞隆。

欢迎各位出席!

直播预告

大家也可以通过预约下方直播,观看当日发布会直播!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