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大流行的后期,新加坡成为了东亚的淘金胜地,号称要取代东京、首尔和其他都会,成为亚洲的世界金融中心。然而这座狮城的美梦尚在蓝图,巨大的不和谐声音就在世界舆论之上响彻。
“体面人”们——当地的青年、外来的中产阶级面对房价飙升、房租狂涨,梦想因此变得异常昂贵。
伊娃·郑(Eva Teh)是新加坡的本地人,她和她的丈夫在新加坡中部租有一间一居室的房子。然而房东提出的今年租约续期价格,却远远超出了两人的预期。
郑女士和她丈夫的旧租约,月租金只要1950新元(约合10160人民币),而新租约的价格则高2900新元,就这还是房东因为租客续约的关系,给了优惠后的价格。
“我们立即去寻找可用的公寓。结果我们发现这一切只是徒劳,我们只剩下对租金飙升的震惊。”
“一想到,我们租不起屋子就吓坏了,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郑女士如此向媒体吐槽道。
新加坡并不是一个福利国家,一旦无家可归,对于伊娃和她的丈夫而言,将是一场艰难的灾难。
尤其是在租金居高不下的今年。
郑女士别无选择,只能和房东以新租约的价格进行续租。
“为了应对租金上涨,我强迫自己更加努力地工作,这样我才能赚更多的钱。”
“在我入不敷出的几个月里,我将不得不动用我的积蓄。幸运的是,我们足够支持一段时间的应急基金。”
伊娃·郑的案例并非孤例,租金狂涨已经成为了狮城,成为世界金融中心的主要绊脚石。
要知道狮城,已经成为纽约之后,全球租金上涨最快的城市。
纽约那可是大流行前后相比,租金接近直接翻倍的存在,而排在狮城之后的城市,则是同样在住房市场上声名狼藉的伦敦和首尔……
新加坡住房和发展委员会(HDB)和市区重建局 (URA)表示,由于新冠大流行,导致新加坡的许多组屋项目推迟了项目完工时间,这导致许多的当地人,不得不进入市场,以寻求住房。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在后新冠大流行时代的经济复苏之中,前往新加坡居住以寻找机会。
这又进一步加剧了,新加坡住房市场的供不应求。
但其中的关键,在于新加坡租房市场的客户结构改变。
在过去,新加坡的住房租赁市场,基本上被外国人客户主导,这是因为新加坡由于“居者有其屋”的政策,使得该国五百多万本国居民中的绝大多数,都购买了享受政策津贴的公共组屋。
只有极少数的富裕阶层,才会倾向购买价格昂贵,持有成本也不低的豪宅公寓。
传统上,新加坡人在结婚前不会离开他们的家,但现在这种情况正在改变。
在新加坡的房地产门户网站“PropertyGuru”表示,越来越多的新加坡年轻人,开始选择在结婚之前,租房独立居住。
这些年轻人希望拥有自己的空间,生活在青年社区中。这让“合租”在新加坡的年轻人群中,成为一种流行。
新加坡是一个面积狭小的国家,其面积只相当于三分之一个深圳。徒步旅行,一天就足以横跨整个国家。
2021年,由于新冠大流行带来的限制措施,这让萧宝琳(Pearlyn Siew)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加剧。长者担心感染新冠,而萧宝琳则不愿意再在限制规则之外,进一步约束自己。
所以,萧宝琳搬进了合租物业。
“在整个新冠大流行的限制期间,我都住在所租房子里,因为我的家庭空间,真的令人窒息。”
“我的父母不同意我搬出去住,但我们一起居住时的关系也很糟糕。”
“但在我独立照顾自己后,我与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善。”
然而,随着新加坡的房租高涨,以及新冠大流行限制的结束,狮城选择和“新冠共存”,越来越度的新加坡年轻人或主动、或被迫的回归家庭住房。
新加坡房租狂飙,自然是因为租赁的房屋价格在飙升。
2023年3月,新加坡房价同比增长11.4%,而自1976年以来,三月同期的平均增长率只有4.9%。
而导致新加坡住宅价格飙升不止的原因,正是因为外国富人的涌入。在去年1月到8月,外国人一共在新加坡购买了14000套商品住宅——要知道,新加坡的普通人主要居住在组屋之中,所以新加坡的房屋用地,也主要用于组屋建设,私人住宅总体规模并不多。
在短期内的大量住宅交易,使得过去一年里新加坡房价上涨了8.6%。
这其中,中国人成为了在新加坡购房最多的外国人群。
去年五月份,一名来自中国福建的买家,斥资4.23亿人民币,购买了20套私人物业。
不过,随着新加坡政府的一系列措施,2023年的新加坡房价已经趋于降温。虽然第一季度的新加坡房价同比上涨3.3%,仍高于预期0.1%百分点,但总得来说在没有增加供应的情况下,情况已经还算不错。
而新加坡建屋发展局和市建局更是表示,租金和房价预计会随着“未来几年大量住房供应上线”而下降。
这并非空口白话。
随着新冠大流行在全球落下帷幕,新加坡逐渐解除限制措施,该国因此计划在今年,建设完成约40000套组屋和私人物业。
而到2025年,预计将另外建成完工60000套房屋。
“随着大量房屋供应的上线,在等待新房竣工期间,暂时租房的新加坡人将离开他们的租赁单位,大量空置住房出现在市场上,将有助于缓解租赁市场的火爆。”
“政府将继续密切监控房地产市场,并在必要时调整我们的政策。”
郑伊娃女士至少仍然将以高昂的价格,承担一年的房租。因为她和她丈夫购买的组屋,要在三年后才能完工。
“我们讨论了我们的每一个选择。但很可惜,与家人同住不是一个选择,因为我们的父母住在海外,而我们没法远程工作。”
“我希望随着更多新公寓的竣工,租金会下降。我认为没有人可以让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止新冠病毒的传播。”郑伊娃如此说道。
新加坡虽然选择了和“新冠共存”,但仍然保持着一定的限制措施。不过随着新冠大流行在全球的落下帷幕,为数不多的限制可能会在未来,在新加坡解除。
然而,随着新冠大流行离开的,还有新加坡的“世界金融中心之梦”——在新冠大流行的时代里,2022年有大量的中产和富人,带着资产从全球各地来到“疫情限制”相对较少的新加坡。
而随着世卫组织宣布“新冠疫情不再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疫情给新加坡带来的利好也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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