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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巡回大使狠批狮城客工待遇非常“第三世界” 拥挤的宿舍犹如“冠病定时炸弹”

位于实里达北连路的S11榜鹅客工宿舍。(海峡时报)

作者 侯佩瑜

2月7日本地出现首个外籍客工确诊2019冠状病毒疾病(简称:冠病19)个案,至今已近两个月。

在那之后,与客工和及建筑工地有关的感染群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目前已经出现了至少6个客工宿舍和3个建筑工地感染群,单是上周就有超过100名外籍客工确诊。这些感染群分别是:

位于实里达北连路的S11榜鹅客工宿舍(63起);

位于卓源东路的Westlite宿舍(28起);

同位于卓源东路的回利阁客工宿舍(8起);

位于淡滨尼坊的淡滨尼客工宿舍(5起);

位于双溪登加客工宿舍(4起);

位于海军部西路的高琳二号客工宿舍(4起)和高琳一号客工宿舍(2起);

马吉街50号建筑工地(15起);

麦士威地铁站工地(6起);

百得里路6号的建筑工地(4起)。

这还不包括已经脱离14天潜伏期、没再出现新确诊案例的实里达航空岭工地感染群(5起)。昨日,新加坡的单日冠病19确诊激增120起,单是客工宿舍感染群就增加了至少39人。其中S11榜鹅客工宿舍增加22起确诊,成为本地最大冠病感染群;Westlite宿舍则新增10起病例。据悉,S11和Westlite客工宿舍分别住有约1万3000人和6800人客工。人力部过后进一步提升客工宿舍的防疫措施,把S11和Westlite客工宿舍列为隔离区,所有人不能开工,遵守14天隔离令。同时规定不同楼层的客工不能串门,大部分时间必须待在各自房间,在不同时段使用宿舍内的共用设施,生病了也要到医务室隔离。平日里有话直说的巡回大使许通美教授,经常对政府的政策以及做法作出评论,有褒有贬,这次他也按耐不住了。

也是加坡国立大学国际法中心主席和香灰莉木学院院长的许通美,今天在面簿上分享《海峡时报》的一则标题为“外籍客工描述被列为隔离区的宿舍的居住条件拥挤和空间小”的报道时写道,新加坡对待外籍客工的方式不是第一世界,而是第三世界。这并不是许教授首次如此点评国人的素质了。他曾在去年10月发表了“新加坡作为第一世界国家,人民素质却处于第三世界水平”看法,引发热烈讨论将近三个月。许教授解释说,政府允许他们的雇主用没有座位的罗厘载送他们。他们住在过于拥挤的宿舍里,12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宿舍既不干净又不卫生,宿舍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而如今真的引爆了,许多住在那里的客工遭感染。”他说,这是一个警钟。新加坡应该像第一世界国家那样对待我们不可或缺的外籍客工,而不是像现在以如此可耻的方式对待他们。当我看到外籍客工坐在地上吃午饭时,当我看到精疲力尽的外国工人躺在地上休息时,我感到很生气。许教授如此动怒并不是没道理的。他的面簿贴文引起国人的共鸣,仅七小时就有2400人转发,3600人按下“伤心”符号。客工住宿卫生条件欠佳,房间过于拥挤,已是一个长年累月的问题。

外劳的幸酸,甚至被拍成荣获2019年的金马奖得奖电影,但是本地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不多。虽然当局、各大非营利机构这些年来都有着手改善客工的住宿条件,但由于没有贯彻到底,导致问题一直存在。然而,解决房间过于拥挤的问题已经超出了客工或宿舍运营商的能力,只有“自上而下”的指导才能实现这种根本上的大规模改变,尤其在发生公共卫生危机时。众所周知,不少外籍客工来自贫穷落后地区,他们的个人卫生可能还不到位,加上获得的资讯有限,以及薪水不高,得到的防范资讯以及可买到的防疫用品也未必足够。再加上他们过着群居的生活,属于疫情暴发高危区,这也是市民这几个月来最担心的。人力部如今才给接受隔离的客工分发口罩、温度计、消毒洗手液这些防护用品,客工们还是继续待在同个房间,共用同个厕所。有专家担心客工宿舍有朝一日会变成“狮城版钻石公主号游轮”。

人力部长杨莉明走访被列为隔离区的客工宿舍的情况。(杨莉明面簿)

至少有来自S11的客工宿舍的六名客工受访时告诉《海峡时报》,他们的房间里蟑螂成灾,厕所人满为患。客工们在没有遵守社交距离的情况下排队领取食物,也没有口罩可戴。印度籍的客工Venkate S.H说:“厨房和我们的房间里有很多蟑螂,还有蚊子。厕所里的小便池的尿满到溢出地上,客工们踩着尿,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今天,一个清洁工在厕所清洁时,喷完水就走了,并没有使用任何滴露消毒水,也没有处理已经堆积了两天的垃圾。吃完的饭盒堆在垃圾桶上,而这些垃圾桶离我们的房间很近。”Venkate说, 很难在房间里逗留很长的时间,特别是下午时分,每层有24个房间,每个房间里有12张床,因此很多人到房外的走廊透风或抽烟。据网络媒体RICE Media报道,有Westlite客工宿舍的住户甚至到操场上睡觉。

Westlite客工宿舍。(RICE Media)

宿舍的设置使得保持一米的社交安全距离成为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一间宿舍可以容纳1万多名男性,他们挤在双层床上,共用浴室,在集体厨房里肩并肩做饭。每个住户最少拥有4.5平方米的建筑面积,这意味着20名客工所拥有的建筑面积,仅约为一间四房式的政府组屋。这与猪仔房有什么分别?

Westlite客工宿舍。(联合晚报)

Westlite客工宿舍。(RICE Media)

Westlite客工宿舍的厨房。(RICE Media)位于海军部西路的高琳二号客工宿舍的客工告诉RICE媒体,当测量体温的队伍太长时,并没有强制让每个人都检查。

对于能否更早地避免客工宿舍出现感染群,人力部部长杨莉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这样说,客工宿舍其实比社区更早采取严谨的防疫措施。“宿舍是客工的家,他们在宿舍感染病毒的风险,同国人在自家中被传染的概率相去不远。”“我们在客工宿舍实施的预防措施,比社区内所采取的来得多……上星期人力部与客工宿舍合作,确保客工分不同时段用餐和进行休闲活动,以及限制不同宿舍楼住户间的接触等。”她再三保证,在隔离期间,客工的薪资将不受影响,一日三餐也会有着落,由专人送往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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